,兀自颤动不休。
持械的军士们个个手掌流血,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看那面骇人的“兵器之墙”。
良机已现。
苏清宴身形拔地而起,正欲飞跃高墙。
一道阴冷的厉喝陡然炸响。
“留下命来。”
乍然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暗房方向扑出,正是兀顏噬日。
他双手结出诡异步伐,身形如陀螺般旋转,带起阵阵蚀骨阴风。
大黑天噬魂舞。
那阴风不只吹得人内力凝滞,更仿
佛能直接渗入骨髓,灼烧魂魄。
苏清宴人在半空,避无可避,只得硬接。
他不退反进,身后猛然浮现出一尊顶天立地的魔神虚影。
大黑天怒相·破阵。
魔神虚影张口咆哮,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猛然扩散。
那蚀骨阴风遇上这咆哮声浪,竟如冰雪遇上烈阳,瞬间消融瓦解。
兀顏噬日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骇然抬头。
他看清了来人的装束。
一身暗紫法袍,胸前绣着一轮诡祕的黑日图腾,脸上是一副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
兀顏噬日脸上的杀意瞬间被巨大的惊恐所取代,他失声惊呼。
“耶律元宣。”
苏清宴抓住他这心神失守的剎那,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墙外夜色之中。
高赫这时才带着一身冷汗从暗房中匆忙赶出,看着兀自呆立的兀顏噬日,怒道:“此人是谁,为何不追。”
兀顏噬日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是他,真的是他。”
“谁。”
“此人,便是我们南院大王生平最为忌惮之人,大辽国师,耶律元宣。”
高赫听闻“大辽国师”四字,神色顿时凝重。
“你确定是他。他为何与我过不去,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究竟是何来头。”
兀顏噬日的声音带着劫后馀生的颤抖。
“绝不会错,只有他纔会黑日轮经,方纔那招,正是大黑天怒相·破阵。此人……此人传闻从我大辽太祖皇帝时期便已存在,黑日轮经已臻至凡人无法想象的第十叁层,武功深不可测。”
高赫听到此处,吓得浑身一哆嗦,牙齿都开始打战。
“他……他怎么会找上我。莫非是和林云岫那小子有关。可有办法除去此人。”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乱转。
兀顏噬日见他这副模样,定了定神说道:“国舅爷不必太过惊慌。耶律元宣九年前,曾在幻月神殿被江陵府陈记总掌柜石承闻击败,此后便销声匿跡,不想今日竟会在此出现。”
高赫一听此人有过败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有何难。我即刻进宫面圣,请皇上下旨,将那石承闻召来京城,再杀他一次便是。”
兀顏噬日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国舅爷有所不知,那石承闻,正是你死对头林云岫之妻的师父。此人行事只凭喜好,天下间,除了江陵首富陈文轩、王雨柔夫妇,谁也请不动他。您忘了,上一任国舅,便是死在他手上,他杀人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高赫脸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净,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声音发颤,几近恳求。
“你……你们南院大王只让我设法挟持林云岫父子,却从未说明会惹上这等人物。先是石承闻,如今又冒出个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耶律元宣。万一哪天石承闻杀来汴梁,我又能躲到何处去。”
兀顏噬日稳住心神,沉声道:“听闻石承闻已离开陈家,去向不明。不过国舅爷放心,此事我会上报大王,届时,我必会带来更多人马相助。”
高赫听着兀顏噬日的保证,心中却无半分安稳。
他看着满地狼藉的庭院,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自己彷彿成了辽国人手中的一枚弃子。
他暗下决心,必须另寻出路,哪怕散尽家财,也要请来能与那两人抗衡的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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