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动作在某一个瞬间突兀地停止。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都透出了惊惧。
墨水一般的灵魂之火似乎在发出无声地哀嚎,却又做不出任何的挣扎。这名刚踏上法圣、未来一片坦荡的黑袍主教,竟然好像是初生的亡灵触碰到阳光一般,缓缓却又彻底地被消融了。
阿弗纳兹德睁开了双眼。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对准伊尼厄斯的杖尖很快放下。心神一动,四周原本属于伊尼厄斯的召唤物打上了属于阿弗纳兹德的烙印。没有去看伊尼厄斯或者是瓦伦提诺,阿弗纳兹德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珀斯菲尔斯。
“怎么了?”察觉到了阿弗纳兹德情绪微妙的变化,珀斯菲尔斯忍不住放缓了声音。
阿弗纳兹德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要让我担心。”珀斯菲尔斯眼中的冰冷几乎只是瞬间就褪去,视线中满是担忧,“阿弗,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和我分享的。”
“也许你应该学会辨认局势。”阿弗纳兹德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瓦伦提诺。
被珀斯菲尔斯再次审视的瓦伦提诺表情十分怪异,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继续自己的交谈,不要殃及到他这个无关人士。
还好理智在最后一秒拉住了他,没有让他真的做出糟糕的举动。
“看来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瓦伦提诺按照剧本念出了自己应该说出的对白。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自己是一名死灵法师,纵然语气稍显僵硬,也还是合乎常理的。
看出阿弗纳兹德没有对话的欲望,珀斯菲尔斯微笑着接下了他的话,眼神示意伊尼厄斯残存的衣物,“阁下不为他做点什么?”
比起瓦伦提诺的生硬,对于自己的角色光明神显然早已娴熟。他脸上微笑的弧度完美得仿佛是被丈量过一般,说话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吟咏。——就像是一名真正的光明神牧那样。
“显然,我和黑暗教廷仅仅只是盟友。我想我不必为伊尼厄斯的轻率而负责。”瓦伦提诺扯了扯嘴角,视线落在了阿弗纳兹德身上,“我认为阁下可以再考虑一下之前我说过的话。”说到了这里,他似乎终于把握住了某种感觉,语气没有最初的僵硬,“圣阶魔核、传说魔法卷轴,或者是稀有的召唤物。只要是我有的东西都可以。”
“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阿弗纳兹德依旧是摇头。
“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叹了一口气,瓦伦提诺将自己的武器收回。他转头看向了道格拉斯,说道,“我自认没办法一个同时与两名法圣抗衡。回去告诉黑暗教皇,我退出这次决议,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他只是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阿弗纳兹德,没有等待道格拉斯的回话,闪现离开了这片密林。
也许其他人没有察觉,但同为法圣的阿弗纳兹德却发现了瓦伦提诺的离开有些异常。这对于法圣而言都有些迅速的动作,甚至透露出了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珀斯菲尔斯。
光明牧师微笑着与他对视,神情没有丝毫不对。如果不是阿弗纳兹德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早已了如指掌,绝不会认为对方在这怪异之中做过什么。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阿弗纳兹德没有再坚持,转头环视了一圈以道格拉斯为首的黑暗教廷所属。
他还没有说什么,道格拉斯已经苦笑着开口,说道:“两名死灵法圣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想我也不必自取其辱了。”
他还记得最初见到阿弗纳兹德的情景,那时候在边塞之城法蒂尔之中,层叠的召唤物簇拥着这名骷髅死灵法师,仿佛预示了现在的局面。当时对道格拉斯而言这只是一个难以拉拢的强者,他看出了对方有着不俗的天赋,却没有想到这天赋竟然是不俗到了这样的地步。
此时的阿弗纳兹德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就算是两名同等阶级的死灵法圣也不能掩盖其锋芒,更不论还没踏上法圣的自己。
叹了口气,道格拉斯没有再挣扎,没有执杖的那只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四周的从属撤离。
伊尼厄斯已经陨落,后面的局势会怎么变化,只看黑暗教皇还有什么不曾揭露的底牌了。
隐藏在密林中的暗殿军无声无息地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四周重新恢复了寂静,最后只剩下道格拉斯和阿弗纳兹德遥遥对峙。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终向阿弗纳兹德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礼节,说话的声音压低,似乎不想被其他人听到,“无论如何……感谢阁下此前曾为莫里斯家族以及……”他顿了顿,“为洛莉丝所做过的一切。就此告辞,请多加保重。”
说完,道格拉斯也没有丝毫地犹豫,转身离开了。
不论阿弗纳兹德与黑暗教廷的恩怨,也不论他曾经对黑暗神安德里斯的所作所为,他曾经为莫里斯家族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法被否认的。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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