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时没什么两眼,但路禾却没法忽略对方从刚刚起偶尔透露出来的异样。
“你为什么会来到克兰霍顿?”
路禾靠在敞开的窗边,姿势很放松,导致他的语气都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柔和,“来了这里纪主任你还要聊学校的事?”
“我不是问学校的事,我是问你的事。”纪明川语气平静,让路禾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依旧正襟危坐,只是微微朝他这边侧头,同他对视。
不过坐在船里,人会随着船轻轻摇晃,连带着那副规矩古板的气息都被冲散了不少。
其他船上载来的喧笑声已经渐渐远去,此时能清楚听到的只有耳边有规律的水声。
纪明川这话一出,其他人的眼神都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我记得这个问题你之前就问过我,就那么好奇?”
他看其他人似乎也在听,好像也很想知道。可他怎么知道原主会来这里,对方会来这里,一部分可能是因为原著设定的影响,一个路人找了个什么工作,总不会巨无细漏地通报给每一个人。
纪明川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就跟纪明川回答不了对方的学校背景履历如此精彩,却会选择在克兰霍顿当个教导主任一样。
“我给几个工作投递了简历,最后从收到了进一步沟通申请里,觉得克兰霍顿待遇最好就来了。”
“所以你说都是巧合?”纪明川表情不变,可路禾却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不是巧合还能是别的?想不到纪主任你也那么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凌焕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只是眼神却带着几丝轻蔑,他微微仰着头,笑意更深了。
“刚刚纪主任还说什么来着,让谁适可而止,不过我看纪主任你虽然一大把年纪了,比我们都要大个一轮,但好奇心一点都不比我们少,总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吧。”
“毛都没长齐,就还是少打听你这个年纪不该打听的事。”纪明川冷冷地扫了凌焕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看着凌焕,以往对方这些话恐怕会让他感到愤怒,感到被冒犯,可现在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就好像身心全都被其他事占据,有些遏制不住的念头,失控一般地浮现在脑海里。
今天中午他特意调取了克兰霍顿路禾的教师资料,等拿到手上他才觉得未免太荒谬可笑,他竟然从来都没看过路禾的毕业学校,有的入职信息还会要求教育信息里填写高中毕业学校。
他们高中和大学都是同校,可他却对路禾没有任何的印象,他们年龄上相差了三四岁,严谨点来说,已经算不得同龄人,也说明在学生时代,他们隔着的会是一整个不同的受教育阶段。
就算他们同校,这个年龄差就代表他们一个刚进高中,一个就离开了高中,一个刚进大学,而另一个已经在做毕业的准备。
但如果在婚姻关系里,相差三四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路禾真的对他也有那种好感,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了。
现在很多国家都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律,完全可以去国外结婚,他能给对方所有关于婚姻、爱情、还有忠贞的承诺。如果觉得国内风气保守,他也可以辞去现在的工作跟对方一起去国外。
虽然知道想这些东西有些为时过早,但是这些不受控制的想法冒头以后,几乎都不走神的他,却好像忘了时间的流逝。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悸动,让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因对方而变化。
是要莽撞的告白,还是等准备完毕,让他在路禾眼里真的成为值得他依靠的伴侣,一个最佳的选择。
他承认过去自己对对方了解的太少。
路禾发现古镇里还有不少穿着古装的游客,在旁边摄影师的指导下凹造型,有的人成群结队在古街上转悠。
“路老师,你对这种感兴趣?”凌焕抱着胸,突然开口。
“不算感兴趣,只是觉得新奇。”路禾回道。光凭凌焕的表情,不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真的打消了念头。
而且对方这个年纪,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无非是一个缺少关爱的少年,在得到他的关照后,误把这种感激当成了爱。
既然这样,凌焕也能很容易爱上别的东西,慢慢发现这种感情似乎有点太普遍,自然就醒悟过来了。
等从船上下来,商应欢他们坐的船也紧跟着靠岸了,不过路禾发现他们几个之间的气压有点低,倒是苏冕下来后还跟路禾打了个招呼,最后笑着对他耸了耸肩。
“怎么回事?”路禾问。
那艘船上坐着商应欢,韩冬夜,还有苏冕他们,另外三个也是一号宿舍楼的学生。
商应欢下来的时候拍了拍裤子,神色冷得跟刀子一样,讥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再怎么样都是商家人,而且就算不论家世,你哪里比得上我?”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的却是路禾,“长相,智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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