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来路不正的邪神。”谢云逐道, “我倒想起一个问题,和安桥国的人接触下来,我从未听说他们有什么信仰。”
这里的人都不信神, 也没有什么神话传说故事,非要说有什么信仰的话, 他们信仰的可能是国家。
“所以更有可能的是, 这个副本的主神已经完全堕落了。”弥晏推测道, “祂已经完全变成了反派boss, 成为了伪人的护佑者。”
这完全是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在通关前,他们也无从得知这个副本的混沌值。说不定这个重度污染的世界, 混沌值早就已经爆表了。
“有效信息太少, 先别管这个神的身份,来看看下面五个问题。”谢云逐用笔尖敲了敲纸,“第一个问题:你是谁?你永恒的仇敌是谁?它们指向同样的答案。嗯, 宝宝,你是谁啊?”
“我是弥晏。”弥晏说。
“对,我是谢云逐。”谢云逐模仿他一本正经的口吻道,“然后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回答者不同,答案也不一样。”弥晏道,“这样就没有标准答案了。”
“没错,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种身份。如果真像赵大校猜的,这是给其他伪人留下的信息,那么这道题的答案就是‘伪人’,可问题又来了——”
“这个问题的后半部分,问永恒的敌人是谁,如果回答者是伪人的话,这个答案就会是‘人类’。”
“这样两个答案就冲突了,不满足第一题的条件。”弥晏说。
谢云逐点点头,“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回答我是‘人类’,那么敌人就是‘伪人’,依旧不同。”
“为什么‘你是谁?’和‘你的敌人是谁?’这两个问题会指向相同的答案?”弥晏百思不得其解,“太奇怪了,谁的敌人会是他自己呢?”
谢云逐咬着自己的指节,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再换条思路,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很逼真,但你知道这只是一个副本而已,我们不过是在其中一个支线中。在这个副本里,我们的身份是什么?”
“外来者!”弥晏立刻想到了赵大校称呼他们的方式,他们毕竟不是安桥国的国民,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外部入侵者……想到这里,弥晏的脑海里亮起一盏灯泡,“啊,对了,对于安桥国来说,伪人也是外部入侵者,所以这道题的答案,是‘外来者’!”
毕竟外来者这个称呼,既可以包括他们自己,也可以涵盖伪人,阿逐真是聪明,一下就想到了第一题的答案!
谢云逐把“外来者”三个字写在第一题的边上,笔尖却长时间地停留在一处,留下了一个逐渐晕散的墨点。
不对、有哪里不对……虽然答案是相同了,但是这个“永恒的仇敌”是怎么回事?他们不过是这个副本的过客,是更高维度的入侵者,区区一个伪人,如何称得上“永恒”?
思路向着各个方向延伸,朦胧间他似乎抓住了一点蒙昧的火光,然而转瞬间思绪的尾巴又逃离了他的掌握,跑得无影无踪。
谢云逐朝椅背上一靠,决定不为难自己,继续看下一个问题。好的迷题都是一个整体,在一个地方死抠没有意义。
第二个问题:你的胜利将有何回报?
“如果这个问题是给伪人看的,那么胜利的回报便是安桥国,”弥晏说,“但是伪人不吃不喝也不享受生活,它们占领这个国家有什么意义吗?”
它们唯一的欲望似乎只是繁殖和扩张而已。
“如果这个问题问的是我们自己,那么答案是……”弥晏忽然卡住了,他们胜利的奖励是什么?其实什么都不会有,他们没有必须捍卫的祖国,也没有要在这个世界取得的东西。
只有在离开后,他们才可以获得赏金——但是这个出题的伪人,会知道赏金这种东西吗?
“你必须相信我知晓世间的一切……”谢云逐喃喃着题干上的一句话,还是将“赏金”作为答案写在了纸上,只是后面跟了个大大的问号。
第三个问题最短,然而也最叫人头皮发麻:安桥死在几月里?
这句话仿佛说的是过去时,但理解为将来时似乎也没有问题。安桥又是指什么?这个国家吗?还是他们各自被分配到的人类安桥?
不过这次,谢云逐很快地在纸上写下了答案:10月。
今天是10月11号,不管是哪个安桥,不管死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极有可能是10月死的。
第四和第五个问题竟然是重复的:为什么这一切永无止境?
“……”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捏了下他的心脏,谢云逐恍惚了一瞬,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永无止境。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狡黠的出题者,就这样站在他的对面,它说你必须相信我知晓世间的一切,我连你内心最深的绝望都看得分明。
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有太多答案,谢云逐反而无话可说。
“这两句话有点像是抱怨呢,”弥晏尝试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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