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知分了朱枫两份早餐,要他顺便帮忙照顾一下小弟弟,她攥了攥另外一袋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
在门口来回踱了两步后,栗知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只横冲直撞的小鹿。
昨晚她好像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后,栗知抬起手,指节轻轻叩响了门。
里面一片死寂。
她又敲了敲,稍微加重了力道。
依旧没有回应,那死寂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拒绝。
“江朔野”栗知对着门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小心翼翼,“是我,栗知。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我给你带了早餐。”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昨天昨天是我不对。”栗知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懊悔,“其实我想到了你说的问题的答案。”
——被天才每天想着的人是什么?
“我觉得我是天屎,一坨屎的那个屎。”栗知为求和好,不惜自己骂上自己。
她将耳朵贴近冰冷的门板,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期待能听到一丝脚步声,或者任何一点表示江朔野听到了的声响。
然而,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就在栗知以为江朔野不会有任何回应,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
“咔哒。”
门锁从里面被打开的轻微声响,让她心脏猛地一跳,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开了一道狭窄的黑色缝隙。
江朔野出现在那缝隙中,嗓音沙哑:“栗知,你昨天晚上都还在说我恶心。”
今天早上就来给他送早餐是什么意思?
真的以为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么?
江朔野说完就想重新把门给关上。
“等等!”栗知连忙将自己的一只手伸进门缝里。
江朔野怕她夹到手,也用手背抵住了门,正要说这小姑娘非常没有安全意识时。
栗知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那是因为有人乱传谣言我也有很不对的地方,都没向你求证过就相信了。”
“而且我说恶心的意思其实是”栗知顿了顿,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顶住眼前男人势必追究到底的目光。
她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恶心这个词,首先它有两个心字在里面,正所谓心心得一。”
“江朔野,我的意思其实是我对你——一心一意。”
这话说完,空气都沉默住了。
江朔野眯起眼,气到有点想笑:“栗知,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什么心心得一。
哪里来的鬼扯道理。
然而面前的小姑娘却郑重地点了点头,她回答道:“我信,所以你也相信,好不好?”
想到昨天江朔野说的那些话,他的那位父亲栗知眼眶有些泛红,她主动抓起了江朔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着:“不要再想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一世了。”
他们都更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
栗知还点了三杯咖啡和一杯奶昔的外卖。
外卖小哥似乎不知道该去哪栋楼,栗知便让他稍等一下,说她现在就下楼去拿。
她把手里还热着的早餐递给江朔野。
电梯都已经下去,江朔野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拎着早餐走出办公室,发现多了一个小男孩,朱枫正开着他的玩笑:“那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棉花糖咯?”
“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姐夫,姐夫就给你买棉花糖吃,好不好?”
江朔野黑着脸走了过去,朱枫连忙起身解释:“这个是栗知带来的小孩儿说是她婶婶的儿子。”
老板再冰冷,也不至于赶一个小孩走吧?
“昨天发过来的合同打印出来没?”江朔野低声问道。
朱枫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就走。
小豆丁吧唧吧唧地眨了两下眼睛。
他有点害怕面前的这个哥哥
觉得他好像凶凶的。
江朔野轻咳了一声,慢慢蹲下,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压低声音说道:“刚才那个人答应给你买的东西,我给你买十倍。”
“你知道十倍的意思吗?”
小豆丁摇摇头,又飞快地点点头,说话时口水都从大门牙的缝隙中喷出来了:“知道十倍就是有十个!”
江朔野没否认。
像是在哄骗小孩儿一样,他说:“但你以后只能叫我一个人是姐夫。”
“要不要,现在就叫一个试试?”
叫姐夫
栗知拎着四杯喝的东西重新回到办公室时,总觉得气氛变得特别诡异。
打印机旁,朱枫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栗知问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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