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野原本准备闭起眼睛休息一会儿,听她哭成这副模样,还是睁开了眼,抬起手,缓缓摸向她的脸庞,“别哭了。”
“不会让你变成寡妇的。”
班里每个人都有同桌。
要是真的就她没有的话,他得受多大的罪名。
况且,他自己也于心不忍。
这话一说,栗知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握着江朔野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
吓得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都跟着一起紧张。
到了医院,医生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江朔野头上的伤口,安排了拍片,看到诊断结果后,低声道:“放心吧,骨头没事。”
“伤口有点长,缝个五针差不多了。”
栗知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
好像一会儿要缝针的人是她一样。
江朔野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栗知的肩膀上,蹲下来和坐在椅子上的她说道:“我没事。”
“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否则进去看到了伤口,又要掉眼泪。
陪同的警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医生准备缝针前,建议江朔野打一针麻药,否则伤口会很疼很疼。
他沉默了两秒钟,还是回答:“谢谢,不用了。”
万一待会儿他晕头转向地走出去,恐怕栗知要立刻给他办住院手续了。
笔录并不急着做。
或者派出所能把设备带到医院来,在医院里给江朔野做,省得他路上折腾。
江朔野却拒绝了,看了眼栗知后,低声回答:“我没事。”
“现在就去所里吧。”
他早点做完,说不定也能早点判那个家暴男的刑。
一路上,栗知眉头紧锁,意外地安静。
她始终转着脖子,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马路,双手扣在一起,指尖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了。
见她心事重重,江朔野也沉默了一番。
他因为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者,笔录需要做得详尽一些,耗时便长。
原本想和栗知说,让她去个舒服点的地方休息一下,但这所里的人似乎都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而认识她。
给她洗脸巾,也给她水喝。
似乎不需要他的任何操心。
江朔野便一言不发地走进了笔录室,发现对面位置上坐的人是——栗知的父亲。
喝了点热水后,栗知整个人都好受了些。
但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恢复平静。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蜷缩起来,泛着淡淡皂角香的皮衣外套将她紧紧包裹住。
栗知觉得,江朔野会受伤,就是因她而起的。
是她非要改变过去,非要拉着江朔野一起去查张志英偷的东西,非要摆生气的脸,让江朔野觉得愧疚,跟着她一起去老板娘的家里。
如果被砸的那一下,没有那么幸运,真的伤到了他的脑子呢?
她就不应该在重生后,缠在他的身边
栗知深刻明白自己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离开了位置。
要是真的想帮助江朔野,她就从未来帮助吧,找出他和那个杀人犯之间的矛盾,提前化解风险。
而不是继续像现在这样自私地待在他的身边,祸害他。
江朔野仔细回忆了所有看到的细节,最后在笔录上签名,摁下了手印。
栗父递给他一张湿巾擦手。
江朔野礼貌地低下了头,“谢谢您。”
他走出笔录室后,发现椅子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那件皮衣外套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上面。
路过一名工作人员,江朔野连忙问道:“请问本来坐在这里的一名女孩子呢?”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知道啊。”
“她好像很早就离开了。”
江朔野拿起了外套,走到拐角处,听到了栗知父亲抽完香烟的咳嗽声。
有个小警员似乎正在朝着他开玩笑道:“栗所,马上要当岳父啦?”
“好多人都反映你这个女婿不错哦,现场临危不乱。刚才在笔录室里,两个小时都保持着端正坐姿”
栗父声音严肃:“别瞎说八道。”
“我女儿才不会嫁给他。”
说完,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表达似乎有误。
应该直接说女儿才上高二,谁也不会嫁才对。
江朔野脚步停止在墙前,没有再动。
“栗所,这是刚才笔录人的背景资料。”另外一个新的声音加入进来,“他父亲还在服刑中,罪名是杀人未遂。”
等栗父走到拐角处时,早已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他最后是在所门口看到的江朔野,少年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背影挺拔,个子比这里的一些新民警还高。
感觉是个能当警察的好苗子。
可惜被家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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