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章斐因为行程安排早她一天就飞往外地了,孟逐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该打给谁。
“你……”护士看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输液的时候别睡着,要看着瓶子,完了及时叫我们。”
可孟逐实在太累了,药水的镇静作用加上高烧带来的疲惫,让她很快就沉沉睡去。头靠着墙壁,身体蜷缩在椅子里,像一颗长在角落里的蘑菇。
等她醒来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秋雨。医院大厅人流不息,每次自动门被推开,风和雨丝就偷偷溜进来,带来阵阵寒意。点滴袋已经空了,针头处因为回流发红了一小截,好在输液泵自动断了,否则就危险了。
她还未回神,护士正朝她走来。
“谢谢你。”她虚弱地说,“还好你帮我关了点滴。”
“别谢我,”护士一边处理针头一边说,“刚刚有个好心人路过看到你,特地叫了我过来。”
孟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想看看那个好心人还在不在。
“别看了,他早走了。”护士笑了笑,“人高马大的,长得还挺帅。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结果人转身就走了。”
“哦……我还想感谢他一下。”
“太累了吧?”护士看了她一眼,语气软下来,“像你这种年纪的姑娘,最近累倒的真不少。该歇就歇一歇,身体不是铁打的。”
孟逐轻轻地“嗯”了一声。
幸好这场病出现在出差的尾声,她挂完水的第二天就临时改了机票,返回港城。
回到港城后的日子,她每日照常工作上班,新工作带来的全新挑战令她无暇再去思考其他的。好几次加班到深夜,连老板江睿都让她早点回去,别这么拼。但对于孟逐来说,她只不过希望用工作来占据她的大脑,这样就无暇想其他的了。
周予白自从那天后,再也没找过她。他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港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俩的圈层本就不相交,因此一方断了联系后,真就没再遇见过。
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某个节点交会后迅速偏离,各自归位,不再相见。她只是偶然路过了属于他的世界,而现在,她也不过是回到原本该在的位置上去。
她把这件事告诉叶明明的时候,叶明明在视频那头直接握拳。
“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h……”叶明明口中那个“好”刚发出半个音节,看到屏幕里孟逐的神情,紧急刹车改口,“……最骇人听闻的消息。周狐狸说断就断,真是没人性!”
她又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才解气,然后关切地问:“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孟逐靠在床头,身后是港城夜晚静默的天际线。她微微一笑,像是把这件事当作他人的一场回忆:“早就没事了,别担心。”
叶明明没说话,隔着屏幕看着她。她的表情确实是在笑,可那种笑意没进眼里,就像一副刻意擦亮过的玻璃,看上去很干净,实际上什么都照不进去。
她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有假,要不要来德国?我带你去温泉小镇泡一泡,散散心。”
孟逐摇头:“今年太忙了,我恐怕要一直忙到春节。”
“……也是,你刚刚升职。”叶明明叹了口气,“有点想你了啊。我一个人在柏林好无聊。”
话音刚落,视频那头传来一道男声:“叶明明,你到底磨蹭多久啊?咱们还去不去?”
孟逐一愣。
“等下,”她坐直了身体,“刚才那个声音是……黎耀飞?”
叶明明撇撇嘴,“对……前几天他突然给我发信息,说正好路过柏林,让我出来带他转转。”
孟逐皱了眉,“他怎么跑你那儿去了?”
“我哪知道,”叶明明边说边站起身,“本来还想通过他打听点周狐狸的动向,结果你是不知道,这家伙一天发几十条信息,烦死了!”
“那你可以拉黑他。”
“拉黑?那倒不至于……”叶明明咳了一声,眼神躲闪,“毕竟人家大老远飞一趟……”
平时的叶明明哪里会考虑这些人情世故?孟逐忍着笑没有点破,只是说:“我不打扰你们了,赶紧去吧。”
“行行行,先挂了。”
她倒是没想过,这两人倒是真成了一段缘分。孟逐偶尔恍然觉得之前都是一场梦,如今倒是给这些回忆多了一些实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十二月的港城虽然没有雪,但孟逐每天上班路过中环时,都能看到各大商场和写字楼被彩灯和银色装饰点缀得璀璨夺目,节日氛围浓得化不开。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早就进入了休假模式,客户约见变少了,新投资的讨论也缓了下来,推到明年再进行。可孟逐没有这种奢侈。
张昭合的案子占据了她的大量时间。那次燕北一别后,张昭合认真思考了她的建议,决定让孟逐帮他设计一套家族财富保障方案——万一自己意外离世,妻女依旧能确保一辈子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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