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周予白是周予白。明亮,高悬于天上,天生风流,是她永远私有不了的月亮。
但更恨的,还是这个会因此心动的自己。
水滴从他的睫毛滑落,在她额头砸出一个点。她没躲,只是看着他,像是看着一把悬在半空的刀,终于直直落下来。
然后发生什么事孟逐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进房间里。
helen出去旅游了,整个房间现在空荡荡的,窗外是寒冷的,但屋里却燃起一把火。
门刚关上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她钉在门板上,若不是周予白的掌心及时护住她的头,恐怕会疼得流泪。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将她锁在这方寸之
间。孟逐的手还攥着他的领带。雨水从他们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她能感到他身上还未褪尽的雨意,皮肤冷,骨头冷,呼吸是热的,像雾。
谁先动手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将她抵在墙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是爱人之间。她也不甘示弱,回咬、拉扯、攀附。
屋里太静了,静到指甲划过他背时的细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予白单臂托着她,低头咬住她的锁骨,一路往下。孟逐反手拽住他的衬衫,将它兜头脱下,掷在一边。周予白露出精壮的肌肉,肌肤相贴时,他像一块带着余温的石头,粗粝又失控。
他们像两只刺猬。靠近,疼痛,再靠近,再流血。
墙面。桌角。沙发扶手。
空间在压缩,呼吸在交缠,理智在燃烧。
她咬住他的肩膀,他发出一声闷哼。疼痛和快意纠缠在一起,像毒药,像甘露。
“你恨我吗?”
周予白吻在她耳廓,说这话时,眼中有种近乎残忍的温柔。仿佛她的恨意,也能成为某种馈赠。
“那就恨吧。”
他抱起她,把她扔上厨房台面。
湿透的裙子贴着台面,冷得她一个激灵。他像是没察觉,用手将她的膝盖顶开,埋首下去。他吻得那么狠,像是吞咬她的恨。
孟逐抓着他的头发,整个人开始发抖。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点。
那个点,是他。
第二天,孟逐感觉到身体沉沉的,果然在开晨会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场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她,又很快转了回去,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晨会结束,她刚落座,桌上的i窗口便跳了出来。
【章斐】:来我办公室一趟。
孟逐立刻绷紧了神经,拎起桌上的文件夹,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看见章斐的电脑屏幕上正是她昨晚做好的客户清单,她原本已准备好接受工作上的抽查,却见章斐点了点桌面。
“感冒了?最近天气反复确实容易中招。”她将水杯推到孟逐面前,旁边整齐摆着几粒感冒药,“先吃药吧,然后我们再谈工作。”
孟逐怔了一下,随即道声谢,将药服下。她不禁在心里感慨,章斐果然是顶尖的r,对细节的敏锐觉察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正是她能快速赢得高净值客户信任的原因。
“昨晚那份客户整理我看了,很细致。”章斐扫了一眼屏幕,“我们过一遍。”
孟逐迅速调整状态,将昨夜熬夜整理的思维导图和客户背景分析娓娓道来。每个客户的投资偏好、风险承受度、家庭状况,她都烂熟于心。章斐边听边点头,偶尔追问几句,孟逐都能对答如流。
十几分钟后,她合上文件,“不错,准备得很充分。”
她顿了顿,“可以开始准备下一阶段客户拜访了。接下来几个月可能会比较辛苦,需要频繁出差。我会陪你见前几位重要客户,其余的安排江睿陪你。”
江睿是a组组长,经验丰富,也是她晋升jr后,名义上的上级。但因为孟逐手里的客户主要都是章斐之前带的,实际上她还是直接向章斐汇报。
孟逐注意到章斐眼下的青色,不禁问:“斐姐,你是在忙周氏的事吗?”
“看出来了?”章斐苦笑了一声,“周氏这边真不好搞,他们给了我半年的证明期,如果表现不好还是得关户。可他们的好究竟是什么标准,始终没给个明确答复。”
章斐靠在椅背上,少有地流露出疲态:“而那位周予白,周先生又是个行踪不定的。我都不知道给他发了多少次邮件,打了多少个电话约他见面,都没回应。我还以为他出国了,结果昨天还看到他陪女明星看show的新闻。这些个二世祖,正事上懒得费心,赛马喝酒倒是风雨无阻。知不知道多少人的饭碗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孟逐很少见章斐这样发愁抱怨,想到老板一直以来的提点和照顾,心有不忍。
“斐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现在就想有人能把周予白变到我面前!”章斐开着玩笑,挥了挥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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