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拒绝,也没回应,任由她挽着,顺势将车钥匙抛给门童。
孟逐在看见那辆车的时候就知道是他,她原本没打算凑这热闹,直到stel凑过来低声:“这是周予白吧?周氏的那位小公子。”
孟逐只好转头应了一眼,目光正好撞上。
他也在看她。
他嘴角挑起一抹浅弧,不知是在笑,还是单纯觉得有趣。那点坏心眼,故意挂在眼尾。
只是一瞬。
孟逐垂下眼,错开了视线。
原来这就是今晚的事,她想。
喧闹嘈杂的酒吧忽然静了下来,周予白挽着女伴走向二楼。目光从四面八方黏上来,又迅速避开,生怕惊扰到他。
孟逐这才注意到二楼的沙发上坐着不少港城的公子哥们,身边的美女一个比一个艳。
那些平日在私行圈里被列为重点客户的名字,此刻都围在他身边,寒暄、敬酒、笑声不断。
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楼下才重新热闹起来。
窃窃私语声四起。
虽然他们这些银行家天天跟富豪打交道,但在这种场合,看着权贵们真正的社交闭环,仍旧让人心生微妙。
frank端着酒杯起身:“我刚看见了黎家公子,我去和他打声招呼。”
黎家是frank最大的客户,他这上楼的借口合情合理。
rose也跟着起身:“周氏小公子也在场,我当然得替我家那位问个好。”
stel低声地讽刺了一句:“你以为人家知道你是哪根葱?”
她懒得再理rose无时无刻的炫耀,侧身贴近孟逐,“哎,我都忘了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新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孟逐呷了口酒,语气淡淡。
“唉,就是感情上的啊。你不会还空窗着吧?”stel用胳膊肘捅她,“你就没试着用那些相亲app认识点新人咩?小姐,你还这么年轻,心思活络起来呀!”
说着她还舞了舞胳膊,真在“活络”。
孟逐被她逗笑,仰躺在沙发上。
酒吧天花板上是欧式雕花,四壁悬挂着eros的雕像——这位长着翅膀、手持弓箭的调皮神祇,正拉着弓对准二楼。
灯光晃动中,孟逐看见他了。
周予白倚在二楼的栏杆边,修长的手指随意勾着酒杯,偏头听着rose讲话。他笑得温和,看起来好似认真倾听,眼神却已游离。
eros的箭矢正指着他。
孟逐望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好笑。
她把手机丢给stel:“我不知道哪款app靠谱,你帮我选一个吧。”
stel最爱折腾这个,立刻来了劲,边注册边给她讲解各个平台的区别:“这个app不错,里面的男生虽然质量不算最高,但都是追求长期关系的,比较适合你这种乖乖女。这个app的男生都挺帅的,但你小心,很多只搞一-夜-情的玩咖……”
她说得热火朝天。
孟逐却没听进去多少。
rose忽然踩着恨天高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转头埋进了一个女同事的肩弯里,难掩失落。
大家都纷纷上去关心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上去攀关系结果被打脸了呗。”stel放下手机,按理说她该幸灾乐祸,却不知为何有些感慨,声音也低落下来。
“这些公子哥,从出生起就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以为自己一脚踏进去了,其实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圈内人。”
孟逐被她的话触动,抬头望向楼上。
仅仅隔着一层阶梯,却是另一个世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宛若隔岸观火。
孟逐:“我去个洗手间。”
stel侧了侧身,让她起身离席。
孟逐穿过人群,走向酒吧尽头那条狭长甬道。
灯光昏暗,墙面斑驳,像是从浮华世界坠入一只野兽的食道。
尽头的水声潺潺,镜前站着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似乎在等人。
等谁呢?
她走近,语气冷淡:“借过。”
那人抬眼。
水声也在此刻停下。
擦身而过时,岩兰草气味随着距离的拉近涌入鼻腔。她皱了下眉,脚步没停,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回到座位时,她的身上多了一丝岩兰草的气息。经典的木质调,带着隐隐的辛辣,是一种令人上瘾的自恃不羁。
rose已恢复常态,挽着头发和周围的人重新热络聊起天来,连stel都偶尔搭腔几句。
先前那点小插曲,似乎早已被埋进酒精的后劲里。
stel见她回来便偏过头来:“哎你去这么久,迷路啦?”
孟逐坐下,将酒杯轻轻推开:“排队等了一会儿。”
她看向窗外,刚刚停着那辆布加迪的车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