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我们少爷先买通了走街串巷的梳头娘子,让她说起两人的婚事?
曹三太太一辈子守寡就指望个出息儿子,自然是很关注儿子婚事,才会引出后面的事。
否则这种两家结为亲家的事一般不会让内宅夫人说话。别说曹三太太了,就算她的丈夫还活着,都对族长的安排说不出二话。
可她就能在梳头娘子的帮助下迅速知道了来龙去脉还很快去了宴席上求三娘子搅散了婚事。
旁边的小厮火山维护少爷:“虽然搅和人家婚事不好,但这两门婚事说到底都不是什么好事。那曹三太太对儿子看得那么紧张,又不明事理,五娘子如果嫁过去要遭受这样的婆婆折磨,只怕痛苦得很。”
“那是肯定,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又苦苦挣扎出了些成绩,这样的家庭儿子是将母亲视作唯一亲人的,就算婚前丈夫能为了妻子美色劝母亲让步,事后也都是向着自己亲妈,恐怕今后母子两人联手起来对付妻子,五娘子婚后有的难受呢。”风林到底有些神智。
“五娘子这一点还得谢谢我们家少爷,要不是我们家少爷帮忙勾出这些狐朋狗友,她要到婚后才知道问题,那时候怎么办?丈夫呼朋引伴去喝酒,她只能独守空房坐着哭。”火山振振有词。
风林突发奇想:“要是我呢?你婚后我找你,你怎么办?”
“我……”
两个人都是过命的交情,但火山还t是犹豫了瞬间,回答,“我陪我媳妇。”
“好你个火山!”风林气得跳脚,“从前我在海船上替你挡了一刀,冲撞到了海里,差点被缆绳缠死,你现在为了个未曾谋面的媳妇就疏远我?”
火山不慌不忙:“那我问你,少爷待我们好不好?”
“好啊。”风林不假思索。
“可少爷第一位就是五娘子,
那怎么说?”火山反问。
风林陷入了沉思,少爷那么强大的人,肯定是有原因才会这么做的吧?
两个人正斗嘴就听得上房少爷唤他们,待进屋后少爷就开口吩咐他们做事:“桌上那几张单子,你们先叫外头管事去采买。”
那是几张吗?厚厚一摞单子,偏偏少爷还在写,火山好奇,伸长脖子去看:嗬!好长的单子!
就是内容很奇怪,什么锦缎丝绸、首饰钗环,这可奇怪,如今可正在暗查三皇子余孽呢,怎么去这种地方?火山好奇:“少爷,这是要暗访绸缎庄?”
萧辰睨他一眼,没说话。
前一夜和丫鬟们絮絮叨叨聊天到半夜,第二天早上却还要早起。
今日要去邕宁侯府郑家做寿,邕宁侯老夫人恰逢七十大寿,在玉泉山自家别苑宴请诸人,因着侯府想将庶次子与五娘子议亲,因此特意请了太太前去赴宴。
太太一早就过来装扮五娘子,一会在她额发簪一枚赤金钑海棠花钏,一会拿一对金镶红宝石白玉镂空镯给她套手腕上,又嫌左右掩鬓的图案都是赤金,太对称显得呆板,自己挑了一个紫水晶葡萄左掩鬓,紫水晶松鼠做右掩鬓,没半会又嫌弃紫水晶不名贵,叫人换了紫蓝宝紫藤花蔓缠绕的园景掩鬓和紫金雕琢镂空的花丝镶嵌蝴蝶。
顾一昭笑眯眯揶揄她:“母亲与其担心在郑家跟前显得贫寒,倒不如担心撞到上官家说不清楚。”。
惹得崔氏单指戳她额发:“当真是嘴利,也不怕我一女两卖。”,又给顾一昭说明其中关系:“如今京中形势不明,哪家不是儿女多卖?别说我家,就是上官家自己也昨天才又相看了朱尚书的小女儿,大哥不说二哥。”
倒不是对彼此儿女不满意,而是太上皇和皇上还在掰手腕,又有三皇子余孽要革清,谁知道哪家什么时候就倒霉?但是儿女们年纪又都等不了,所以便都三心二意,都想找个万全的亲家。
顾一昭伸手将她髻正中挑心的红宝石扶正,笑道:“母亲也莫心焦,总归是姻缘由天定。”
她已经盘算清楚了,先看看这几家儿郎心里有数,再磨磨叨叨等个几月,太上皇和皇上之间的博弈怎么也能尘埃落定,也正好用这几个月考验下人心,若对方不愿意等几个月也正好提早看清。
郑家的宴席办在玉泉山,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取灯胡同、惠民药局、天师庵草厂,又出了西直门一路往西直奔城外去。京城内寸土寸金,是以这些勋爵人家都在郊野有大庄园,平日里举办大宴席也常在城外。郑家这座庄园就极其宏伟,主体建筑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周围有若干楼阁亭台绕着各处花木园林而建,有点当初顾家在苏州的府邸。
崔氏点评一二:“不愧是老牌勋爵,这一饮一啄颇见功夫,单是那蔷薇花上系着驱赶鸟儿的金铃铛就值得穷苦人家过一年。”
又惋惜:“可惜阮氏没来,否则也能亲眼替你把把关。”,顾一昭笑道:“等落定了大概再让她选也来得及,听说她这几天小日子,正受煎熬呢。”,后爹忽然升职成了指挥使,听说门庭若市,这节骨眼上娘自然是关门闭户,索性谁家宴席都不参加,否则来了郑家以后旁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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