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然心底并不想卖主求荣。
这些年他被太子殿下养得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即便殿下可能只是将他当作娈宠养着。
这是其他小太监嚼舌根时,安然不小心听见的。
联想到太子殿下动不动就粗鲁地对他又亲又咬,凶得不行,甚至一次在酒后还呼吸粗重地让他夹紧双腿
第二日,白嫩的大腿内侧红肿得破皮了,安然被吓坏了,还有点疼,他埋在被子咬唇哭得眼眶通红,太子上朝前还低声哄了许久。
有宫人背地说他恃宠而骄,太子身份尊贵,哪一天要是腻了,安然就会像三皇子府中被厌弃的戏子,转手送人都有可能。
这些话安然也听见了,让他心头不由发堵,闷不做声地掉眼泪。
也是从那天开始,安然闹着搬离主殿,他没出息地想着,如果不靠那么近,再
拖着不、不和太子做话本里羞人的事情。
太子殿下应该就不会腻得那么快吧
不幸被李嬷嬷要挟,安然就算不得不出卖太子。
蜷缩着尾巴擦眼泪的猫猫也尽力只卖一点点。
比如,李嬷嬷要他记下太子的动向,安然就把殿下一日三餐都记上了。
而只得到了一沓报菜名的废纸,李嬷嬷脸都气绿了。
安然支支吾吾辩解,他能知道的只有这些。
他在东宫只是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太子几次的下等小太监,就算年幼时被太子捡回去了,也不见得有多特殊。
因为太后在东宫没有别的眼线,李嬷嬷无法查证安然所言的真假,她咬牙切齿暂且信了,接着一门心思教安然如何接近讨好太子。
最近李嬷嬷不知道从哪得知太子的手下在为一个偏方找试药的人,其中细节她并不明晰,就径直撺掇安然去自荐,故而有了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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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外。
拿着拂尘的大太监听见太子殿下的传唤声,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尖细着嗓子应了一声,连忙躬身推门进去,而旁边一心想知道药效的魏益也跟了上去。
前殿主座之上,沈聿总觉得那股混着甜意的奶香还未散去,眸底燥动莫名隐去不少。
他听见动静,眼皮微掀看向下方,沉声命令道:去取些凝肤膏。
这话显然是朝大太监说的,后者愣了一下,立刻门清这是谁要用。
别国上贡的凝肌膏珍贵少得,治愈外伤有奇效,各宫若是取用内务府都需一一记名。
但安公公就算只是没留神弄了点小伤,太子殿下都会派人去领一小瓷罐的凝肤膏,足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也就魏益这人脑袋木不怕死,敢拿安公公试药。
大太监心下腹诽,面上仍然堆笑道:好嘞。
沈聿又叫住了他,等等,再拿些点心,顺道让宫人进去收拾一下。
大太监极有眼力见,所以才接任了上一个年老出宫的掌事太监的位置,他试探性道:那奴才一会告诉安公公,殿下今夜就让他在这儿睡下了。
沈聿瞥了他一眼,显然是默许了,大太监手脚麻利地领命,先进去内殿一趟,又小声嘱咐了宫女才出了殿门。
同时,边上的魏益行完礼,起身时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太子殿下怎么会让一个太监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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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的风雪停了。
等大太监步伐匆匆端着托盘回来时,步入东宫地界,老远就瞧见了廊道上一瘸一拐,狼狈恍惚的魏益。
像是狠狠挨了一顿板子,身边的几个宫女却又替他捧着一堆赏赐。
魏益主动叫住了大太监。
魏大人,小的忙着送药啊,您这是有何事?
魏益顿了顿,方才面色古怪道:在下想请教公公,这安然是何人?
在宫中如此发问,一般问的都是家世出身,以及背后的倚仗。
大太监言辞含糊回复道:其余无需管,只要记住了,那位可是太子爷当眼睛珠子护着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魏益上下嘴唇碰了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既然如此,为何太子对我罚了又赏,还
着急回去复命的大太监觉得对方呆板,打断道:罚不用小的多说,至于赏,定是因为殿下药到病除了。
魏益提出异议,目前而言,偏方是否可根治瘾症还未有定数。
他接着道:殿下知晓安然所服用的几味药无害反有裨益后,命令在下把那个辅助的方子药效再提一提,然后才赏赐了东西。
什么方子?大太监眼睛一转,像想到了什么,道该不会是催乳的
魏益闻言点点头,大太监瞬间懂了,想起主子还有咬人的癖好,但至今被咬的也只有安公公一人,他没忍住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膏药。
怕是殿下没喝够奶水,指不定还咬伤了
没一会,大太监清了下嗓子,殿下交代您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多想。魏大人还是赶紧回太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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