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不好?你笑眯眯的是什么意思?”
“啊?难道没有?”
“什么有没有?”
佩兰抚了抚胸口道:“今日清晨,奴婢见小榻坏了,公子命人特煲了人参乌鸡汤送来放在小灶上温着,还嘱咐奴婢不要吵醒您,叫您多睡会奴婢以为”
林笙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藏枕头下的那些杂书,明日全都交给我保管,今后少看!”
“还有那小榻,给我扔出去,再买个新的回来。”
佩兰苦着脸,嘟囔道:“难不成姑娘您想收了去自己看?”
林笙笙七窍生烟,“再敢胡说,我把你银子也没收,看你以后还有没有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主仆二人梳妆打扮好已经是午时,同陈毓盈简单用饭后,林笙笙坐上了去宝香楼的马车。
天气渐热,云京的姑娘妇人们都不大爱出来走动,若是要买些什么,也都是交给婢女小厮去采买。
不光宝香楼热闹着,就连对面的香云楼也有几分起色。
殷围这些日子研制了许多香包,卖得甚好。
他透过花窗看向对面款款走进去的女子,尖瘦的下巴扬了扬,林相又怎么样?再大能大得过如今肃王么?
且看宝香楼再猖狂几日,他定要让林笙笙哭着搬出西街!
林笙笙一走入宝香楼就听见朱玉在楼梯拐角处说话。
“待会见了林姑娘,不许冲撞了,规规矩矩的,听见了没?”
“知道了,娘亲。”
“娘亲怎么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着,就说妧儿近日头痛得厉害,东街陈大夫说抓药贵,妧儿吃不起”
“娘的好妧儿。”朱玉蹲下来抱着孩子啜泣。
林笙笙推了推门装作刚走进来,她笑道:“朱掌柜,我来晚了,哎?朱掌柜呢?”
朱玉连忙跑了出来,眼睛还润着,“林姑娘,您来啦,这一旬的账本我都备好了。”
林笙笙笑着点头,提裙要上楼梯。
“哎呦我差点给忘了,妧儿,还不快来拜见林姑娘!”
一个挽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从楼梯后走出来,一身洗泛白蓝裙子,身材瘦弱,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圆眼睛水润润,看起来才十三四岁。
妧儿跪地要大拜,被林笙笙扶起来。
“好好的,别这样,快好好站着。”
“林姐姐,你身上好香。”妧儿的声音仍稚嫩。
林笙笙的手抚在妧儿肩膀上,嶙峋瘦骨硌着林笙笙的手心,原来前世,妧儿还这么小就被他爹卖给六旬老爷做妾
换了几十两银子,不到三天便又赌光了
林笙笙脸上不大自在,深深看了一眼朱玉。
妧儿往后退了一步,“林姐姐,您与娘亲还有事忙,妧儿就不打搅了。”
说完,她跑了几步去了楼梯后面绣凳上,拿起绷子绣花,绣的是节节高升。
“哎你这孩子。”朱玉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妧儿不再多说,二人上了楼。
这一旬的账目十分明了,朱玉是打理铺子的好手,林笙笙只需稍稍对一遍,便知道她用心良苦。
算得明白账目,怎么算不明白自己呢?
抬眼再看,天色已暗,林笙笙捧着一杯茶下楼,只留朱玉一人在二楼。
妧儿不往宝香楼热闹的地方凑,只待在昏暗的楼梯后,点了一盏油灯,仍绣花。
“天色暗,不许绣了,当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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