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难得见沈将军上朝带着兵刃。”
&esp;&esp;“这便是宝剑镇山河吗?下官也从未见过。”
&esp;&esp;“老朽倒是见过一回,那还是成德二十七年老王爷来京述职时的事了。”
&esp;&esp;沈嘉禾回头朝诸位大人点头示意,淡淡解释:“陛下说要看看镇山河,我这才带了来。”
&esp;&esp;“可得好生拿着,沈将军这把宝剑可是斩杀过无数侵犯我大周国土的歹人!”
&esp;&esp;被这么一说,那小内侍越发吓得拿不住了。
&esp;&esp;沈嘉禾轻嗤一笑,目光一晃才见陆敬祯不知何时来了。
&esp;&esp;他在人群后站着没上前,目光直直落在小内侍慌慌张张抱着的宝剑上。
&esp;&esp;剑首依旧挂着红色剑穗,但上面的装饰却不是那块随型碧玉了,而是换成了一块质地细腻的羊脂玉环。
&esp;&esp;郡主早说把他送的碧玉毁了,他早知晓的。
&esp;&esp;但此刻看见了,他的双腿似被灌了铅,一步都迈不开,目光也收不回。
&esp;&esp;明明已结了痂的伤口,像是在瞬间再次裂开,疼得他下意识拧住眉。
&esp;&esp;“咦,陆大人也来看镇山河吗?”
&esp;&esp;围观的诸位大臣听闻陆首辅来了,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好让首辅大人近前细看。
&esp;&esp;烈日白光,沈嘉禾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esp;&esp;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块碧玉是他得到的遗物。
&esp;&esp;她冷笑了声,转身入殿。
&esp;&esp;众人围观过后,陆陆续续进殿了。
&esp;&esp;最后,只剩下陆敬祯还站在那。
&esp;&esp;小内侍哆哆嗦嗦问:“首辅大人要、要摸一摸吗?”
&esp;&esp;他见首辅大人盯着他怀里的宝剑许久了,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esp;&esp;陆敬祯却蓦地往后退了退。
&esp;&esp;小内侍忙站住步子:“奴婢该死!”
&esp;&esp;宝剑虽好,但它杀过无数人,这任谁不怕啊!
&esp;&esp;这日的朝会尤其短暂,李惟风寒刚愈,人也没什么精神。
&esp;&esp;沈嘉禾本来还想,天子歇朝数日,今日朝会上奏之事必然堆积如山,后来才知晓大部分奏报早就呈给陆首辅处理了。
&esp;&esp;那人自己都还病着,处理政务倒是不懈怠,果真那么喜欢把权力握在手里吗?
&esp;&esp;“将军。”小内侍提醒沈嘉禾到御花园了,他小心翼翼将镇山河交给沈嘉禾。
&esp;&esp;沈嘉禾单手接过,正色进了前面的院子。
&esp;&esp;李惟正坐在凉亭同身侧的宫女说笑,宫女剥了葡萄喂给他。
&esp;&esp;“瑛儿,一会朕让你一同见识见识沈将军的功夫。”李惟说着看见沈嘉禾过去,便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沈卿,快过来。”
&esp;&esp;沈嘉禾行了礼,才上前双手奉上镇山河。
&esp;&esp;内侍从沈嘉禾手里接过,才小心呈给天子。
&esp;&esp;李惟单手一握,被宝剑的分量惊了惊,镇山河比他想象的要重上许多。这把宝剑的温度似乎比普通的剑更低一些,乍然摸上手有点像浸沐过夏日的井水。他小心拔出剑,剑身通体泛着淡淡的银光,能清晰倒影出他的脸,只消一眼便知锋利异常。
&esp;&esp;李惟招手叫来一个金吾卫:“你同沈将军过两招,沈卿,不介意让朕看看镇山河的威力吧?”
&esp;&esp;沈嘉禾垂目:“听陛下吩咐。”
&esp;&esp;她从内侍手里取回镇山河,却见金吾卫卸下了随身兵刃,李惟给了他一把匕首。
&esp;&esp;沈嘉禾认得,便是乌洛侯律进献的那把。按照乌洛侯律的话,这把匕首所用材质同他的重剑一样。
&esp;&esp;莫非李惟真的是在测试那材料的硬度?
&esp;&esp;金吾卫转身朝沈嘉禾见礼:“请将军赐教。”
&esp;&esp;沈嘉禾退了剑鞘:“请。”
&esp;&esp;面前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出手,沈嘉禾的脚步往后一拉,侧身闪避。
&esp;&esp;匕刃斜滑过剑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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