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琅给你找了个好出身，为此还杀掉了真正的薛彦之。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舜顿了顿，“李熙是不是一直都在元琅手里？”
&esp;&esp;“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esp;&esp;刘舜走上前，一把提起薛彦之的衣襟，将其扔进坑里，头撞着头，蛆虫顺着皮肉爬上薛彦之的脸。
&esp;&esp;“殿下……殿下饶命！！太子有令，臣上回也是身不由己才欺瞒殿下……”
&esp;&esp;“好，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刘舜冷睨他一眼，“但我的耐心很有限，若你再有欺瞒，我保证你会死得比李熙更惨。听明白了？”
&esp;&esp;薛彦之拼命点头，闭嘴甩开即将爬进嘴里的蛆虫。
&esp;&esp;“太医院除你之外，还有谁是元琅的人？”
&esp;&esp;“再无他人。”
&esp;&esp;“陛下的病情近年来时好时坏，可与你有关？”
&esp;&esp;薛彦之咬唇不语，刘舜轻哼了声：“把他嘴掰开，将李熙剩的那点皮肉都塞进去。”
&esp;&esp;近卫跳进坑里，只塞了两下薛彦之便耐不住吐了出来。
&esp;&esp;“吐的也塞回去。”
&esp;&esp;“我说……我说！！”薛彦之双眼赤红，咽了两口唾沫，“都是太子的意思……我的命是太子救的，阿爷和妻儿都在太子手中……”
&esp;&esp;“太医院那么多人盯着，你们如何不被发现？”
&esp;&esp;“太子每日都要服药，若需加重，会提前半个月左右差人来换方子。臣便换一副金针。”
&esp;&esp;半晌没个回音，薛彦之偷偷抬眼觑看，须发间，唇角竟在上扬。
&esp;&esp;刘舜倏地敛容，垂眸回瞪他，薛彦之慌忙收回目光。
&esp;&esp;“那当初在王皇后宫中，那碗送错了的药，也是这么传讯的？”
&esp;&esp;第一百二十二章 骗子
&esp;&esp;一连数日，天清气朗。
&esp;&esp;扬州各郡的街头巷尾都传着差不多的话：代天巡狩的京官带来了真龙之气，不仅在钱唐龙王祭上破浪而归，更已求得龙王息怒，今秋应是不会再起风浪了。
&esp;&esp;裴晏从县衙出来没看见卢湛，左右走了一圈，才在街角的酱缸旁找着人。
&esp;&esp;钱唐封了城，河道海岸的船都不让走，茶棚内外挤满了艄公脚夫，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喝上两声。
&esp;&esp;但卢湛却一直木愣愣地坐着。
&esp;&esp;“在想什么？”裴晏上前道。
&esp;&esp;卢湛猛地一哆嗦，磕磕巴巴地答非所问：“大人不是说要一两个时辰么？”
&esp;&esp;裴晏苦笑说：“你看看现在几时了？”
&esp;&esp;卢湛挠头干笑了两声，低声问：“弄好了？”
&esp;&esp;裴晏点点头。
&esp;&esp;萧绍手法奇诡，他这几日都在县衙“验看”顾廉尸身，掩去那如被猛兽咬喉的死状，避免有心人拿着做文章。
&esp;&esp;“这位大人实乃罗汉降世，不仅赶走了占山为王的江夏军镇，就连去岁南陵时疫，亦是他，请君入瓮，将那些想发难财的奸商一股脑地都抓了起来……”
&esp;&esp;茶棚里讲到兴头上，卢湛顺口问：“江州那些旧事，是大人告诉玄元子的？”
&esp;&esp;裴晏摇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sp;&esp;张康由秦攸软禁在羽林军中，直到真正的诏令颁下来。钱唐周围本就有吴王亲兵驻守，如今又来了羽林军。人多口杂，久了，也说不好会传出些什么来。
&esp;&esp;裴晏拍了拍卢湛：“所以我得尽快回京，将扬州的局势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esp;&esp;临行在即，还有几桩未竟之事。
&esp;&esp;顾廉死状甚怖，他在廷尉见惯了尸体，稍有惊诧，很快便调整好心绪。但那沈夫人则不然，能坚持到回了道观才晕倒已实属不易。
&esp;&esp;这几日据说一直昏昏沉沉，他得去看看，顺道也还有几句话想问问宋平。
&esp;&esp;厢房内，玄元子端着放温了的药汤。
&esp;&esp;“我已将那厮的骨头碾成了齑粉，细得能和面，待会儿我去催催裴大人，让他早日开城。嫂嫂放心，肯定赶得上兄长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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