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如同久病之人的苍白手指与巨大狰狞的伤口放在一起,和谐而诡异。
&esp;&esp;一方通行心念一动,一串最稀疏平常不过的公式从脑海之中闪过,森鸥外已经不再鲜艳的发黑粘稠的血液便汇聚成一团顺从而谄媚地浮在了一方通行的指尖之上。
&esp;&esp;他像是打雪仗的小孩子一般一定要将雪球揉搓到最大才肯罢休,不停地从森鸥外早已干涸凝固的血管之中压榨出更多的鲜血,直到他手上的血球达到成年人的一个拳头大了才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将它随手砸在了墙面之上,听那啪嗒一声的脆响。
&esp;&esp;然而在他想要再从森鸥外体内榨出一个玩具时,运用了半天的[矢量操作],也没能从那具宛若干尸的尸体中弄到哪怕一滴血液,一方通行才不情不愿地承认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一丝潜力可言了。
&esp;&esp;[……无论是谁闯到你那边,全部杀掉。]
&esp;&esp;忽然想起太宰治的这个命令,一方通行心中的焦躁才又从新安定下来。
&esp;&esp;没有关系的。他安慰自己。
&esp;&esp;还有下一个。
&esp;&esp;那双黯淡的琉璃红眸,像是人偶的眼珠一般无光无神,自昏暗而血腥的角落里望着,期盼似的死死盯着厚重的红木门。
&esp;&esp;等待着那扇门下一次的开启。
&esp;&esp;这个夜晚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久到光鲜亮丽的首领办公室已经浸泡在一片血海之中,久到中原中也醒过来一次,又被一方通行打晕过去,久到森鸥外的尸体似乎散发出若有似无的腐臭。
&esp;&esp;等到外面的枪声终于平息,红木门再一次打开。
&esp;&esp;一方通行已经抬起的手,在看到推门而入的那个人之后又重新放下,被放风筝一般吊在空中的心脏终于被收束回来,踏踏实实地安放在地面之上。
&esp;&esp;啪嗒。
&esp;&esp;皮鞋踩在积起了薄薄一层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板的血泊之中,溅起几滴还未发黑的血液。
&esp;&esp;太宰治趟过整片的血海,走到一方通行身边,眼神阴翳,神色莫名。
&esp;&esp;“你把他杀死了。”他陈述着事实,嗓音低哑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esp;&esp;“嗯。”依旧是一声淡淡的应承,仿佛没有谁能够被他看在眼里。
&esp;&esp;两人平静地对着话,屋子里的气氛却越发紧绷。
&esp;&esp;“你难道直到今天还不了解,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等待这么久才动手吗?”
&esp;&esp;“我知道。”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杀掉他?”
&esp;&esp;“太吵了。”
&esp;&esp;“我输了。”太宰治凝视着那具狼狈不堪倒伏在地上的干尸,缓缓承认道,“我们输了。”
&esp;&esp;“对不起。”一方通行面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他只是平淡而干脆地道歉,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了我吧。”
&esp;&esp;太宰治忽然笑了,依旧是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温柔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不。”
&esp;&esp;“我要你活着。”
&esp;&esp;“你是织田作的养子,是他付出了最多关爱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挂念,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掉。”
&esp;&esp;“我要你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esp;&esp;。
&esp;&esp;那天晚上过后,一方通行与太宰治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相处模式,谁都没有再提起他们两人之间的那场对话。
&esp;&esp;然而有什么不同了。
&esp;&esp;一方通行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而且他本人没有一丝一毫去找医生治疗的欲望,还是太宰治每天定时定点按住他,强迫他吃下医生开的药物,才让他的精神状态勉强维持在正常的水准。
&esp;&esp;[可以使用,还没坏掉。]
&esp;&esp;这是太宰治对一方通行下的定语。
&esp;&esp;他像是对待一个好用的工具一般对待一方通行。
&esp;&esp;吃穿住用全部都是最昂贵的,定期保养,定时维修,平时小心翼翼轻拿轻放,而且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接近。
&esp;&esp;太宰治实现了他说出口的话。
&esp;&esp;[我要你活着。]
&esp;&esp;[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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