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星辞皱眉，心想，我还想捂嘴呢。这时，罗雨淡漠地拔刀：“你们掠阵，我上。”
&esp;&esp;说罢，他将利刃衔在口中，俯身潜行至篝火旁。略作观察，陡然出击！
&esp;&esp;他先是抓住两个人的脑袋，狠狠一撞。又一拳击碎第三人喉骨，捂住第四人的嘴，一刀割开第五人的喉咙。转头解决了手中钳制的第四人，又干脆地补刀先前撞晕的二人。
&esp;&esp;瞬息之间，五人毙命。
&esp;&esp;从脖腔迸出的血，泼洒在篝火和烤熟的兔肉，滋啦作响，令人心悸。
&esp;&esp;罗雨朝上一瞄，咬着刀手脚并用，率先攀上石山。只听一阵惊恐的吸气和呜咽，几具尸首砰然坠落，鲜血漫洒，全是一刀封喉。
&esp;&esp;浓郁的血腥气随风而散。
&esp;&esp;“没人了，都上来吧。”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
&esp;&esp;叶星辞和其余人登上小山顶，朝孙总旗挥臂，示意危险解除，随后问：“罗兄弟，没受伤吧？”
&esp;&esp;“几个老家伙，还不至于伤到我。”罗雨神态悠闲，背靠石头，细细擦净刀刃的血迹，以免生锈。
&esp;&esp;叶星辞自愧不如，恨自己临战怯懦。
&esp;&esp;“不敢杀人，没什么好羞耻的，相反这是好事。”罗雨朝刀上哈气，淡淡说道，“我杀再多，一场仗也就杀他百八十个。你不一样，你是我见过的，除王爷外最聪明的人，我相信你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
&esp;&esp;很快，孙总旗攀上山。先是称赞他们干得漂亮，随即伏在一块石头，向南俯瞰。
&esp;&esp;叶星辞避开周围的血迹，也极目远眺。
&esp;&esp;只见龙吟川北岸火光连绵，营帐如海，这便是喀留军的主力！
&esp;&esp;营区并不规则，像几片丢在岸边的石头。这是一种扎营策略，能让夜袭的敌人因不熟悉路径而吃亏。
&esp;&esp;营区外围有两排木栅，高在外，低在内。两排木栅之间架设木板，外围长木高出的部分作为护墙。哨兵就在木板上巡逻，下层则存放兵器箭矢及供轮值者休息。
&esp;&esp;开拔时，这些木栅也会运走，必要时还能组装成攻城器械。
&esp;&esp;“看不清啊……”叶星辞使劲眨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勉强看得见营区之间的大排水渠，连营帐间的小渠都看不见。那些巡逻的喀留兵，活像小蚂蚁。
&esp;&esp;太远了。此处虽能俯瞰敌营，但也只是给眼睛留个纪念，因为足足隔了三四里地。
&esp;&esp;他抻长脖子竭力往前凑，手上一滑，满目粘稠的腥红，还有肉屑。他胃里一翻腾，面上若无其事，用披风蹭了蹭手。
&esp;&esp;“孙将军，不能再靠近了吗？”叶星辞问。
&esp;&esp;“这是最佳位置，方圆五里的制高点，只能在这观察。再往前，哨兵密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孙将军坚毅的面孔有些凝重，“就算冒险刺探，也只是徒损兵马。”
&esp;&esp;“可是太远了，看不清细节。”
&esp;&esp;叶星辞双目微眯，继续观察。
&esp;&esp;敌营以东，有一道口袋状河湾，用兵之法显而易见：“若我军发动进攻，可用兵力压制，从东西两侧夹击。将敌军逼进河湾，关门打狗。这是杨老将军的想法，没错吧？”
&esp;&esp;孙总旗点头。
&esp;&esp;“难道，楚献忠就想不到？”叶星辞眺望敌营的火光，“他们为何在此驻军，将自己置于险地？真的疏忽了？或者，这是个圈套。”
&esp;&esp;世事无常，如猪大肠环环相扣，全是圈套。离乡以来，他中过太多陷阱，施粥被投毒、卖棺材被骗钱，早就学会了换位思考。
&esp;&esp;“喀留人很粗蛮，也不擅行兵布阵。”孙将军语带鄙夷。
&esp;&esp;“可是，他们的几百骑兵，冲散了安泊县的几千驻军。”叶星辞持不同意见，“上回我随九爷与楚献忠交涉，连莽汉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这代表，他们一直在学习中原文化。”
&esp;&esp;有句话他没明说：他认为杨老将军轻敌了。
&esp;&esp;孙总旗皱眉沉吟，忽然问：“翻越雪山奇袭沙雅城，佯攻诱敌，就是你提出来的？”
&esp;&esp;叶星辞笑笑：“有点异想天开，是吗？”
&esp;&esp;“当我们认为一件事不可能，敌人也会认为不可能。而取胜关窍，或藏在其中。”孙总旗赞赏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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