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眉间似有不忍，轻声道：“这些人命，都是我的罪孽。”
&esp;&esp;“关你什么事？”这一瞬间任檀昆当真是恨极了他的善良，假如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把明烛教的心狠些。
&esp;&esp;沈明烛摇了摇头，“跟我有关的，因为我能救他们。”
&esp;&esp;他仰着头：“师尊，我能救灵界，我有把握。”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啊……”任檀昆泪流满面。
&esp;&esp;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明烛的本事，他只是舍不得他的徒弟。
&esp;&esp;清风入袖，彩蝶绕枝。
&esp;&esp;夕阳的余晖铺满肩头，到底是任檀昆退让了一步。
&esp;&esp;舍不得沈明烛久跪。
&esp;&esp;“我把碎片给你，你起来吧。”任檀昆像是一下子忽然苍老了下来。
&esp;&esp;沈明烛却没有立即起身，他俯身叩首：“让师尊操心了。”
&esp;&esp;任檀昆把沈明烛扶起来，替他整了整衣襟，又将他发冠挽正，似是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眉心。
&esp;&esp;看着眼前芝兰玉树一样的少年，他眼中忍不住闪过自豪与欣慰。
&esp;&esp;任檀昆取出被封印起来的碎片，递给沈明烛，“你长大了，为师拦不住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esp;&esp;“多谢师尊。”沈明烛缓缓笑了起来，好像他要赴的并不是一段不归途。
&esp;&esp;他接过碎片：“弟子接下来就去闭关了，不能时时侍奉尊前，弟子有愧。”
&esp;&esp;任檀昆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不闭关的时候就能不忤逆为师一样，为师哪次生气不是被你气的？”
&esp;&esp;“师尊这么说，弟子可是会伤心的。”沈明烛嘿嘿一笑，转身凌空离去，背对着任檀昆挥了挥手，“师尊，回见。”
&esp;&esp;任檀昆望着他的背影，笑意却缓慢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化作浓重的怅惘。
&esp;&esp;他想，为什么一个温柔勇敢坚定正直的人，总是要经历那么多磨难，然后不得善终呢？
&esp;&esp;沈明烛离开了任檀昆的视线，他身边虚空忽然荡开涟漪，从中逐渐显露一个人来。
&esp;&esp;那人长得与沈明烛一般模样，红衣白发，灼灼夺目。
&esp;&esp;红衣沈明烛问：“萧负雪，一切顺利吗？”
&esp;&esp;萧负雪把从任檀昆那儿得来的碎片抛给他，“也许吧。”
&esp;&esp;沈明烛问他：“你跪了一下师尊就心软了吗？就没想用什么旁的办法留住你？”
&esp;&esp;“怎么没有？”萧负雪自嘲地抚上眉心：“替命。”
&esp;&esp;他何德何能，有这样好的师尊。
&esp;&esp;沈明烛脸色凝重下来，他沉默片刻，轻声问：“师尊是想替我挡天雷，不过如今神魂在你身上，应是无大碍，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esp;&esp;“替命”是苍寰的禁术，但沈明烛小时候叛逆，该看的不该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藏书阁里凡是有字的他都看了个遍。
&esp;&esp;“我的计划不会受影响。”萧负雪说。
&esp;&esp;沈明烛歪头看了他一眼，如实道：“我不懂。”
&esp;&esp;他记得第一次见面，萧负雪就说过计划完成后他会死，虽然没有明确提及自己的下场，但想来他们俩都好不到哪里去。
&esp;&esp;沈明烛知道萧负雪敢下夸口，一定有自己的把握，但涉及到师尊，沈明烛不敢冒险。
&esp;&esp;萧负雪摇了摇头：“我现在不能说的太清楚，但是……”
&esp;&esp;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要清楚，在你现在的时间线上，我是不存在的，一个人不能死两次，也没有人能为本就已经死去的人再死一次。”
&esp;&esp;何况已经有人为他死过了。
&esp;&esp;他昏迷前闻到的丹香，醒来后空空荡荡的虚空……
&esp;&esp;萧负雪望向远处，杜兰泽等人睡在他布下的迷阵里。
&esp;&esp;他想，他们扯平了。
&esp;&esp;沈明烛勉强相信，他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esp;&esp;料想萧负雪也不会拿任檀昆的性命开玩笑。
&esp;&esp;沈明烛说：“我准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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