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海洋的咸腥雪风呼呼刮来，而相似的冷淡回应，让夏丘凛纪陡然觉得有趣。
&esp;&esp;她兴致高涨，退出电话页面，找出备注是森平川的电话，拨打。
&esp;&esp;电话很快接通，她的语速也很快：“我刚才打电话给她，问她是不是卧底。”
&esp;&esp;“……”伊森本堂叹息一声，语气很平静，“她这时候只要直接挂电话就好，毕竟夏丘小姐不会真的把她的身份暴露出去。”
&esp;&esp;夏丘凛纪无法反驳，沉默无语，然后挂断电话。
&esp;&esp;榊原进一或许没有说错，她确实有在期待着对面暴躁的回应。可惜，连着三个人反应都很平静。
&esp;&esp;这种言语挑衅，对久经风浪的人，根本没什么用，更别指望加厌恶值。
&esp;&esp;归根到底，人的精神总会麻木，相同的刺激，往往只会引发不断衰退的反应。直到最后，变成彻彻底底的漠然。
&esp;&esp;……夏丘凛纪裹紧身上的大衣，站在公寓门口，借着手电筒的光，咬咬牙，走上台阶。
&esp;&esp;还是回住所吧。
&esp;&esp;由石川哲哉引发的审查期还没过去，不过她有猜测，皮斯克的任务做完，审查最严格的时期就差不多结束。
&esp;&esp;她已经换电脑，换手机，等新住所改装完毕后也可以换房子。但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改装的时间也是，她还得在老房子住一段时间，住到明年春天。
&esp;&esp;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不会太远。
&esp;&esp;在住在老房子的冬天，她需要接触别人，获取厌恶值；需要做组织安排下来的任务，获得组织最低限度的信任。
&esp;&esp;当然，夏丘凛纪现在最需要在意的事情，是收拾出一个暂时能安住的场所。
&esp;&esp;在路上逗留，乱打电话，未尝不是一点点“我不想做住所卫生”的逃避心理作祟。
&esp;&esp;在上一次琴酒带队搜查之后，她每次回到住所，都有一种在被窥视的感觉。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家里被装了多少监控。
&esp;&esp;……不是很想，但还是得大扫除。
&esp;&esp;走台阶一步一步走到六楼，推开房门。被窥视的感觉分外熟悉，即使进入卧室，浑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依旧残留。
&esp;&esp;必须要承认，贝尔摩德懒得额外监视她的表现，确实让她松一口气。当然，更主要的安心感来源于自己：她已经把卧室和卫生间搜过好几遍，确实什么都没有。
&esp;&esp;主战场确认，在客厅。
&esp;&esp;客厅地方不大，家具不多。桌椅、柜子、沙发，算上电灶台、横挂窗帘和悬挂空调，家具数量都无法突破两位数。
&esp;&esp;一眼看下去干净整洁无死角，是请家政人员进来做卫生都会被感慨“今天工资白赚”的程度。
&esp;&esp;然而她的一点点逃避心态是有原因的。在地毯式搜寻之后，她搜出的成果相当丰硕。
&esp;&esp;书架内侧被大块头书挡住的地方，放着窃听器。
&esp;&esp;窗外空调外机的铁隔栏内，放着微型摄像头。
&esp;&esp;客厅简易吊灯上方的电线出口，放着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
&esp;&esp;桌子抽屉被换成短一截的同款抽屉，抽屉内的夹层放着一个窃听器。
&esp;&esp;琴酒、伏特加和贝尔摩德都不是会这样放窃听器的人。琴酒会直接开枪，贝尔摩德会直接把窃听器交给她要她戴好。
&esp;&esp;负责客厅搜查的人是波本。监控器的来源已经呼之欲出。
&esp;&esp;夏丘凛纪从工具柜拿出锤子，看似平静地把这些小玩具挨个敲碎，哐哐哐哐四声之后，哗啦啦倒进垃圾桶。
&esp;&esp;她坐在沙发上，深呼吸片刻。她想喝杯酒冷静一下。
&esp;&esp;冷藏层有波本酒和柠檬，冰冻层有冰淇淋，可以随意搭配一杯波本款热带鸟鸡尾酒……算了，还是直接给波本打电话吧。现在是凌晨一点，波本应该还没睡。
&esp;&esp;电话拨打过去，波本果然一秒就接了。夏丘凛纪靠坐在有个子弹孔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波本，你其实是派来组织的卧底吧？”
&esp;&esp;电话那头还响着敲击笔记本电脑键盘的清脆声音，波本回应的话语带着恶劣的笑音：“米斯特尔小姐不能因为在屋子发现了监控，就这么污蔑我吧？”
&esp;&esp;夏丘凛纪沉默片刻，被窥视的感觉留存，仰头环顾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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