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便是简单拿水焯去涩味，拿麻油、清酱、香醋汁子一拌，都很受正月里吃腻大鱼大肉的食客们喜欢。
&esp;&esp;市井小民如此，锦裘贵胄亦复如是。
&esp;&esp;贵人们吃多了炖鱼炖羊、肥鸡腊鸭，出来尝尝虞记的“香椿煎鸡子”、“荠菜豕肉汤饼”、“苜蓿盘”、“香油莴苣”、“韭黄青蒜”等清鲜小菜，更觉脆嫩爽口。
&esp;&esp;尤其配上兰娘点的茶，以闵先为首苏子粉丝，对这“无上美味”拍腿拊掌，大加赞赏：“吾心向居士笔下雪沫乳花、蓼茸蒿笋久矣，如今体会，这晴好春光才不算辜负。”
&esp;&esp;为了不辜负这晴好春光，虞蘅决定也得做些什么。
&esp;&esp;于是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初，挑了个大好日子的吉时，咔嚓一剪子下去。
&esp;&esp;察觉到手感不对时，已经来不及暗道不好了。
&esp;&esp;虞蘅存着侥幸心理摸了把脑门，“……”
&esp;&esp;哆嗦着手，就要拿铜镜来照。
&esp;&esp;阿盼将铜镜扣在身后，支支吾吾：“我觉着挺、挺好的呀，就莫要照了吧。”
&esp;&esp;虞蘅看她一眼，心里越发毛了，几乎是冲进厨房，扒在水缸边上照了一眼。
&esp;&esp;“蘅娘子这是怎的了，头发被狗啃过？”
&esp;&esp;兰娘一如既往地刻薄，“就说不要烂好心喂那些野猫野狗。”
&esp;&esp;阿柳、阿玲表情古怪地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忙活，憋笑憋得切菜手都在抖。
&esp;&esp;虞蘅面色灰败地靠缸滑了下去，心跟头发丝儿零零碎碎了一地。
&esp;&esp;“我想着今天二月二龙抬头，剪个刘海……”结果一剪子剪多了了两寸。
&esp;&esp;两寸！
&esp;&esp;直接将眉毛给露了出来，还坑坑洼洼的！
&esp;&esp;阿柳同情地将她搀起来：“不妨事，不妨事，过几月便长回来了。”
&esp;&esp;虞蘅悔恨不已：“我这副鬼模样，日后还如何招徕客人！”
&esp;&esp;阿盼歪头想了想：“蘅娘子不是说，咱们靠的是实力么？”
&esp;&esp;“……”可是她的脸面啊，那是她的脸面啊！她还如何抬头见人！
&esp;&esp;阿柳信誓旦旦：“既如此，便包在我身上吧！”
&esp;&esp;虞蘅眼睛亮了亮，阿柳可是打扮的好手。
&esp;&esp;一番涂抹，虞蘅看着镜中人，红红的两腮，艳艳的唇，黛眉漆目……
&esp;&esp;再给她扎两个啾髻，立刻就能走马上任竞聘年画娃娃了！
&esp;&esp;虞蘅无法，只得求助苏静云。
&esp;&esp;苏静云几乎耗费毕生绝学，给她修了修刘海末端，随还是不尽人意，瞧着至少齐整多了。
&esp;&esp;“短是短了些，倒是精神。”
&esp;&esp;便是圆滑如苏静云，面对这个刘海，也只能夸“精神”。
&esp;&esp;虞蘅有气无力谢她。
&esp;&esp;苏静云抿唇笑。
&esp;&esp;廊外，有人气势汹汹高喊：“来了多少回，这苏行首连面都没露过，莫非是瞧不起我？”
&esp;&esp;喊话的若只是有点钱财的商人百姓，崔妈妈自是不怕的，可这人是地方高官之子，此番随父进京为参加天圣节，进献寿礼。
&esp;&esp;崔妈妈也只得欠身赔笑：“静云今日已有客人，郎君不若改日再来，或叫咱们院里其他娘子陪郎君喝一杯。”
&esp;&esp;这人在家时纨绔惯了，在汴京这些时日结识了一干狐朋狗友，豪掷千金，被各处妓馆奉为座上宾、财神爷，还没有他想见见不到的人。
&esp;&esp;竟几次三番被这苏行首拂了面子！
&esp;&esp;他脸色阴沉下来，竟然径直敲打苏静云房门：“也别改日了，爷今日便要见着人！不管什么客人，给多少定金，便是十倍、百倍，爷也付得起！”
&esp;&esp;她越推三阻四，这纨绔越心痒痒，今日吃醉了酒，便跑来此处，嚷嚷着非要见她不可。
&esp;&esp;虽然崔妈妈及时拦住了他，屋内，虞蘅跟阿桃还是被吓一跳。
&esp;&esp;“这人谁啊，也太唐突！”
&esp;&esp;虞蘅从苏静云这里听说过妓馆一些潜规则，似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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