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到这么久以来,温兰君没有请她上门坐过一次,其实也能猜到了。
&esp;&esp;可这个便宜舅母毕竟不是姚坚亲娘,她跟温春煌在这和舅母叫喊,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可是夫人的娘家。
&esp;&esp;姚夫人重重叹息,吩咐丫头去库房取了些药材送过来,又宽慰姚坚两句后,才转身走了。
&esp;&esp;府里庶子女不少,当家主母忙得很,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普通孙辈。
&esp;&esp;姚坚攥着拳头在门口站了半晌,胸膛几次起伏,才眼眶通红地进厢房看妻子。
&esp;&esp;温竹君找了一圈,才找到缩在角落的琴瑟,“怎么回事?你家夫人都这样了,你还躲起来哭?”
&esp;&esp;琴瑟拉着温竹君的手就抹眼睛,哭哭啼啼地控诉。
&esp;&esp;“那还能怎么办啊?我找谁哭呢?找五少爷哭吗?他只会说都是长辈,劝姑娘想开些忍忍,别理会,等以后就好了,可眼前怎么办啊?”
&esp;&esp;“我们姑娘命苦,从小到大就没个贴心对她好的,好不容易嫁人,有了如意郎君,可谁知道呢?谁知道……”
&esp;&esp;温竹君听她哭得乱七八糟,有些头疼,但想到温兰君的两个婆婆,也听明白了。
&esp;&esp;“你是说,是二姐夫的亲娘在作怪?”方才看姚夫人,虽然有些冷漠,但并不是不讲理的。
&esp;&esp;琴瑟也不管了,哭得满脸是泪。
&esp;&esp;“就是她啊,还有大夫人也是,极重规矩,特别麻烦,最烦的是姨娘,每天都要找我们姑娘的茬,比当家主母的派头都足,还时不时找姑娘要钱,这段时间姑娘有了身子也不改,整日里指桑骂槐的,这屋子本就小,夜里还故意鬼嚎鬼叫,姑娘被吓醒好多次……”
&esp;&esp;温竹君拧着眉,有些不可置信,二姐姐可不是这个性子啊?
&esp;&esp;“二姐姐就任她这么作弄吗?”
&esp;&esp;“哪能啊,”琴瑟吸了吸鼻子,“我们姑娘从来没给过钱,每次姨娘开口,姑娘就跟五少爷说,五少爷只叫她别搭理,他自去找姨娘说,但也就管用几天,今年开年后,五少爷忙得总是不回家,姑娘只能一个人对着姨娘,老是吵架,前儿又吵了,姑娘都气哭了,孩子肯定是活生生被那婆娘气掉的……”
&esp;&esp;她气得开始口不择言,想来平日也没少受气。
&esp;&esp;温竹君听得都生气了,不是所有父母都爱孩子,也有许多只会给孩子添堵的父母。
&esp;&esp;实在没想到,姚坚的姨娘是这样的。
&esp;&esp;“那姨娘现在在哪儿呢?”
&esp;&esp;琴瑟哭着道:“已经被夫人给拉进祠堂关起来了……”
&esp;&esp;可这有什么用呢?
&esp;&esp;屋内,温兰君悠悠醒转,看到夫君趴在榻边,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心头一撞,委屈上涌,眼泪不由潸潸落下。
&esp;&esp;她挣扎着要起来,声音嘶哑,“孩子,孩子……”
&esp;&esp;姚坚赶紧将她按住,见她面色苍白,柔声道:“兰儿,兰儿,别伤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别怕,我回来了……”
&esp;&esp;“是,是姨娘,”温兰君用力掰着他的手,眼中有恨,“是姨娘,夫君,是姨娘害了我们的孩儿,为什么啊?为什么……”
&esp;&esp;她肚子里,也是姨娘的孙子啊。
&esp;&esp;姚坚眼里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声调喑哑,“兰儿,你别着急,先养好身体,外头的事儿,我来解决。”
&esp;&esp;温兰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砸,哭得浑身颤抖,“你怎么解决?去说一顿还是怎样?那将来呢?还要一直劝我忍吗?”
&esp;&esp;“可她,她毕竟是生养我的人啊。”姚坚揪着头发,痛苦不堪,“兰儿,你别担心,还有两年,我一定考取功名,到时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
&esp;&esp;温兰君往日听到这话,只觉心头暖暖的,浑身都是力量,可今日再次听到这话,只觉心如死灰,再无一丝力气地躺在衾被里,浑身发凉。
&esp;&esp;她泪流满面地喃喃道:“不会有了,不会有了,这可能就是我的命……”
&esp;&esp;姚坚看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吓了一跳,“兰儿,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还年轻……”
&esp;&esp;温兰君怔怔看着夫君的脸,不由想起姨娘,还有自己的姨娘,心痛如绞,眼神黯然,合该她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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