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得干干净净。
&esp;&esp;案板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肉渣和没有什么肉的扇子骨。
&esp;&esp;有位闻讯赶来的妇人见猪肉都卖光了,还惋惜地念叨:“哎呀,这就没了?你们明天还送不送啊?”
&esp;&esp;阮玲珑笑着用麻绳将扇子骨捆起来,递给询问的妇人,“明天还送,您早点过来,我给您留块巴适的肥肉。喏,这两块扇子骨送您,带回家给孩子炖粥喝,也不枉费您专程跑这一趟。”
&esp;&esp;妇人喜出望外,高兴地接了过来。她连声道谢,表示自己明天一定来照顾肉摊的生意。
&esp;&esp;赵铮和阮玲珑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和如释重负。赵铮更是对阮玲珑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钦佩和暖意。她可真聪明,脑子里装的东西,总能带给他惊喜。
&esp;&esp;“收摊!”
&esp;&esp;赵铮声音洪亮,带着首战告捷的畅快。
&esp;&esp;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案板和刀具,然后从摊位底下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用油纸包好的包裹。里面是他特意预留的两条最嫩滑的猪里脊肉,还有一副处理得干干净净,卤好切丝的猪耳朵。
&esp;&esp;“玲珑,你先回家歇着,累了一早上了。”赵铮交代道:“我去一趟黄府。”
&esp;&esp;阮玲珑点点头,知道他是去送谢礼。黄老御医虽然还没帮他们联系上那位“故人”,但那份指点和愿意帮忙的心意,值得他们记挂和感恩。
&esp;&esp;赵铮提着油纸包,脚步轻快地来到黄府后门。
&esp;&esp;开门的恰好是刘管家。
&esp;&esp;“刘管家,叨扰了。”赵铮笑容淳朴,将油纸包递上,“今日我家肉摊开张,托黄老先生的福,生意还算红火。这是小子一点心意,自家摊上留的新鲜里脊肉,还有一副卤好的猪耳朵,给老先生添个菜,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esp;&esp;刘管家看着赵铮风尘仆仆却精神焕发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油纸包,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esp;&esp;“赵小哥有心了。老爷今日还念叨,说东市口新开了一家热闹的肉摊,想必就是你家了。东西我收下,替老爷向你道个谢。”他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esp;&esp;“应该的。”赵铮憨厚一笑,告辞离开。
&esp;&esp;黄府,刘管家提着东西回到花厅。黄天泽正坐在窗边看书,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卤料香气。
&esp;&esp;“老爷,赵小哥送来的,说是自家肉摊今天开张,特意给您留的新鲜里脊和卤猪耳朵。”刘管家将油纸包放在桌上。
&esp;&esp;黄天泽放下书,目光落在油纸上。
&esp;&esp;他示意刘管家打开。
&esp;&esp;干净的油纸展开,露出里面粉嫩细腻的猪里脊肉。另外一个单独包装的,是那切得细细的、散发着诱人酱香和五香气息的卤猪耳朵丝。
&esp;&esp;看着那卤得色泽红亮、切工细致的猪耳朵,黄天泽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esp;&esp;记忆深处,某个同样高大爽朗、总爱提一副猪耳朵来找他喝酒的身影,渐渐与今日东市口那个挥刀切肉、眼神坚定的年轻屠夫重合。
&esp;&esp;他们太像了。
&esp;&esp;不光是那眉眼轮廓,那份踏实肯干、重情重义的劲儿,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爽朗和坚韧,简直如出一辙。
&esp;&esp;难道,赵铮真的是故人之子?
&esp;&esp;黄天泽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依旧平静。
&esp;&esp;刘管家看出自家老爷的心思,早已经备好餐碟,将卤猪耳朵放到黄天泽面前。
&esp;&esp;黄天泽拿起筷子,夹了一小撮猪耳朵丝送入口中。卤香浓郁,口感筋道弹牙,火候恰到好处。这味道……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esp;&esp;他慢慢咀嚼着,眼神望向窗外,思绪飘远。
&esp;&esp;这个赵铮,真是不简单。
&esp;&esp;一个深山猎户,初来乍到,不仅迅速在镇上站稳脚跟,盘下摊位,还经营得有声有色,更难得的是这份不忘恩情的心意。他送来的不仅仅是肉,更是那份沉甸甸的、属于山野的质朴情谊。
&esp;&esp;“老爷,味道如何?”刘管家问道。
&esp;&esp;“嗯,不错。”黄天泽淡淡应了一声,放下筷子,“收起来吧,中午添个菜。”
&esp;&esp;赵铮的肉摊,生意日益红火,很快便成了平安镇居民买肉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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