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麻木地在笔记本上写:治疗一年毫无进展。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过年前一周,罗廷芸忽地在微信上问他,你今年过年要不要到永川?
谢津想也不想地拒绝,他不能再让徐因遇见他了,她可能会受不住。
可那条消息回复后石沉大海,罗廷芸只是兀自在第二天说:你不要担心妹妹,她今天回来我和她讲。
谢津对她的脾性知道的一清二楚,和罗廷芸讲话大多时候都没用,她会挑自己想听的听,不想听的全当看不见。
因为这个,他犹豫了。
他还是想回去,想亲眼见一见她,如果——
谢津否决了自己的奢望,他想如果能为徐因开解一些呢?如果……她肯再和他讲一讲话呢?
再让他看一眼吧,他想见她。
罗廷芸通知他的太突然,申城到永川的票也早兜售一空,谢津为了去永川开了一天的车。
他的精神亢奋到不可思议,大脑因即将见到爱人而高度兴奋,那一路上谢津什么都没想,正如他过去无数次冲动之下,去到徐因的楼下。
谢津想,他只有见到徐因才会冷静下来,也只有她能让他冷静下来。
她想怎么样都是好的,她想让他还爱她,那他就继续爱她,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他可以只做一个体贴的兄长。
就算徐因让他离开,谢津想他也都能做到。
他似乎变成了承载徐因情绪的容器,因她的一举一动升入天堂或跌进地狱。
无论喜欢还是憎恶,凡是她给予的,谢津都无比满足。
直至那个潮热的夜晚,谢津忽地明白为什么心理医生会时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说他在自我感动。
他违背了徐因的真实意图,他只想被她审判,来弥补强烈的自我谴责。
好在他的恋人又一次包容了他,她摸了摸他的脸颊,纵容了他的贪婪与无耻。
对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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