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冷风刮过后巷,卷起几片枯叶。陈汉升从最初的兴奋激动,逐渐变得有些焦灼不安。他不敢打电话,不敢催问,甚至不敢下车走动。
终于,门开了。出来的只有周老板一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首长今天累了,已经休息了。你的心意,我代首长领了。东西留下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陈汉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周老板打断,“首长的时间很宝贵,心意到了就行。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周老板不再看他,指挥着身后跟着出来的工作人员从那六辆车上往下搬东西,整个过程快速而安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汉升如同木偶般呆立在寒冷的风中,眼睁睁地看着精心准备的厚礼被一件件搬进去。而那扇门,自始至终,都没有再为他开启一条缝隙。
他最终,也没能踏进林家大门半步。
卸完货,周老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而上车。他没有看驾驶座上的陈汉升,只是疲惫地靠进真皮座椅里,抬起手,示意他开车离开。
陈汉升熟练地启动车子,车辆平稳地驶出胡同,汇入稀疏的车流。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陈汉升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开口:“周哥,咱们就这么走了?”他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周老板的脸色,“这礼数上,是不是太不周到了?”
周老板依旧闭着眼,仿佛在养神,但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紧。“先回去再说!”
车子最终停在了周家的胡同口,周老板并没有立刻下车。反而是探身,动作熟练地伸手关闭了行车记录仪。
“汉升,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提过,你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前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千斤重压。
陈汉升一头雾水,心里猛地一沉:“前科?周哥,您这话从何说起?”
“盛隆。”周老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陈汉升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茫然:“盛隆?盛隆怎么了?”
“怎么了?”周老板冷笑一声。
盛隆的前身万云集团,有过几笔不当交易记录,虽然当时金额不大,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很快被摁下去了,但在央行和几个监管部门的内部系统里留下了污点记录。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跟陈汉升说这个,只能尽量绷住脸色,让这个借口显得更真实一些。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仿佛在替他分析,实则是在下达最终通知:“汉升啊,这点陈年旧事本身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现在时机不对。盛隆的案子,年前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很多双眼睛还在盯着。”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汉升的反应:“今天老师家里,来拜年的外人太多,鱼龙混杂。所以这次,实在是不巧,没法让你进去了。”他看到陈汉升面色阴沉下去,又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咱们不是外人,自己人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心意到了就行。等风头过了,机会有的是。”
陈汉升低着头,只能点头,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周老板这样的人精,哪能不知道陈汉升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周老板完全没有必要去照顾他的情绪。
一想到刚才在书房里,林首长对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斥责他办事不力,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这里领,差点惹来大麻烦;再看到眼前这个惹出祸端的陈汉升。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做事不干不净,尾巴一大堆,还敢去主动招惹江贤宇?这下好了,被人直接抓住了把柄,一套组合拳,证据恐怕都已经递到某些关键人物的案头了!
必须尽早做切割,撇清关系!还有那些通过陈汉升投进去的钱,得想办法尽快撤出来。
这些冰冷的算计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而这一切,眼前的陈汉升,显然还不配知道。他依旧沉浸在被轻视和拒绝的屈辱中。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周老板最后说了一句,从未发生过。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在进门之前,他对迎上来的安保负责人低声吩咐了一句:“把刚才那辆车的通行证权限抹掉。”
安保负责人心领神会,这意味着,陈汉升连踏入这条胡同的资格,都被无声无息地剥夺了。
通讯消息
“晗姐!是你吗!”
“嗯,是我”
“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怎么,难道外面传我死了?”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为了帮我……”
“leo,我在对付陈汉升,现在需要你帮个忙,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为你报仇。”
“你要什么?”
“我要陈汉升的邮寄地址。”
……
挂了电话,她急忙喊起来:“不要折耳根!我的洋芋里头莫放折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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