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贞平静地笑了:“是啊。大人您过去的事,愿意跟我说,我很高兴,可是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手脚齐全地回来了,我就真得谢谢菩萨。”
方维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忽然笑了,“我挣不了钱了,今后得求你养着我了,玉贞。对我好点,成不成?”
卢玉贞一下笑出声来,忽然伸手捏了他的脸一下,微笑道:“那家里就由我来做主了。”
方维手快,就反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那是自然,大事小情都是你说了算。我全听你的。”
卢玉贞笑道:“那咱俩还是先烧热水去吧,我得要个帮手给我拉风箱。”又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眨眨眼睛:“今天晚上得用挺多的呢,沈大人。”
遗憾
他们两个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椅子上。油灯的火焰一跳一跳。卢玉贞将十根手指伸到方维的头发里, 沿着耳朵后轻轻地推上去。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是乌黑的。
方维舒服地吐了一口气,笑道:“我没事了, 多亏了你, 以后头风再也不会发作了。”
她笑了一下,又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额头。头发从她肩膀上滑落了下来,触碰着他的脖子, 有点麻又有点痒。
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身体,很清瘦, 到处都很柔软。他笑道:“我很欢喜, 我看得出来, 你刚才挺快活的。”
她嗯了一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特别特别快活,心里也是。”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触手是温热的, 能感觉到里面生机勃勃的跳动。“大人,我心跳得很快。”
他就点点头,又捧着她的脸, 大拇指蹭着她的红色胎记, 笑道:“这个记号真好,我闭上眼都能看见。”
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微笑着问道:“大人, 那里……我想碰一下, 成不成?我刚才仔细看了, 水泡都养好了。”
方维叹了口气,点点头。“人都是你的, 你碰哪里都可以。只是太肮脏了,怕吓到你,你不觉得恶心就行。”
卢玉贞笑道:“哪里肮脏了,我觉得干净得很。”
她慢慢伸手出去,触碰到了那块伤疤。伤疤面积并不大,摸起来有点粗糙。她不敢使力,只是轻轻地揉了揉。
他整个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她手里匀着使劲,把身体俯得更低了一些,深深地亲吻他,呼出的热气在他脸上缠绕着,“大人,放开些,您绷得像木头一样。”
方维咬着牙,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她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大人,为什么这么使劲地抓着被子。你可以抱着我。”
方维掐着被子的一角,指节都白了。他慢慢抬起手来,忽然又放回去,摇头道:“我怕控制不住,抓伤了你。”
卢玉贞笑道:“没事的,”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腰上。
方维突然挡开她的手,直直地坐了起来,纷乱地喘了几口气。她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对?”
他低下头,没有回答。她连忙抱紧了他:“大人,对不住,是不是我劲儿使得大了?我再试试用……”
方维摇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他窘迫地看着一边,轻声道:“你那样,我很舒服,可是我……快憋不住了,我怕……”
他仓惶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取了衣服,披衣下床。
他站在窗前,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风从里头透进来,有些凉意。他吹着风,看着外头淡淡的月色出神。过了一会,他关了窗户,回头见她抱着膝盖坐着,头埋在腿上一动不动。
他又叹了口气,到床边坐了,握着她的手叫了一声:“玉贞。别难过。”
目光交错,她攥紧了他的手:“大人,我是替你难过。没什么的,放开些,不过就是皮囊而已。我刚才……我也不觉得羞耻。”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玉贞,我并不难过,就是有点……有点遗憾,也没什么。跟你这样亲近,我很喜欢,可是我……我还想留点体面给自己,我不想……弄得一片脏污,你明白吗?”
她点了点头,坐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大人,我明白的。您若是觉得好,咱们就慢慢来。您要是觉得不好,咱们就停下。我不想你难受。”
方维默默地点了点头,手放在她肩膀上,低声道:“在外头做事辛苦了,我给你揉揉。”
卢玉贞叹了口气,微笑道:“我不辛苦的,大家对我都很照顾很客气。陆指挥严厉些,可是待我也很好。”
他也笑道:“你早些睡吧,这些日子我知道你担惊受怕,日子难得很。其实我也累坏了。”
卢玉贞就笑了,自己往里挪了挪。
他也会意,把帐子放下,吹熄了灯,又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她忽然在寂静里冒出一句气鼓鼓的话:“我恨这世道。”
方维吓了一跳,问道:“玉贞,你怎么了?”
她就闷闷地回答:“外头脏的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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