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越说越小声,越说头垂得越低。
可头垂得再低,当着萧震廷的面,她着实不好意思说出口。
“昨夜什么?”可她越是不好开口,宋令贞就越疑惑且担心,蹙眉催促道,“嬷嬷你快说,云开院怎么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开院住着宋令贞的亲生儿子,她怎能不急。
“昨夜云开院的床塌了!”
宋令贞一催,夏嬷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咬咬牙就脱口而出了。
萧震廷端起茶盏正要喝,床塌了三个人令他手一抖,清亮的茶汤也跟洒出了几滴。
他猛一下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夏嬷嬷。
宋令贞则愕然的睁着眼,似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反问道:
“床……榻了?谁的床?阿瑜的喜床塌了?”
云开院的下人不少,床自然也不少,但云开院只住着一位主子,不对,昨日过后,住着两位主子了。
那两位主子同睡一张床。
下人的床塌了也就塌了,夏嬷嬷不至于到她跟前说这事。
特地来跟她说,那就只能是,萧南瑜和姜沐言睡的喜床塌了。
但是不能够吧?
宋令贞心里惊愕不已。
萧南瑜成亲成得太匆促,她没时间给萧南瑜换一张新的喜床。
可床是他一直睡着的,非常牢固,怎么可能突然塌了?
“回世子夫人,确实是大公子的喜床塌了,老奴虽没亲眼看见,但云开院的小厮说,亲眼看到青石青松两兄弟,把坏了的喜床从新房里搬出去。”
夏嬷嬷一五一十道。
新婚夜,新郎官把床折腾塌了,这事做的太狂野了。
稍微有点经验的过来人,都不好意思拿到明面上来说。
“……喜床不是新的,阿瑜常年在边关又没怎么睡过,放置了这么多年,可能不怎么牢固。”
宋令贞一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试图给自己儿子挽回点颜面。
这事闹得,年轻人怎么不知道收敛点?
她知道萧南瑜心悦姜沐言,早就情根深种了。
他成亲又成得晚,洞房花烛夜激动一些也属正常。
可这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好好的床,怎么就塌了呢?
“这小子,也太不克制了。”
萧震廷也很无语,也不知是要掩饰尴尬还是什么,连茶也不喝了,重重的放下茶盏。
宋令贞瞟了眼丈夫,又用手帕沾了沾唇角,低声吩咐着夏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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